把覃碧帶回去不是問題，問題是誰看著覃碧？

陸水光想的是這個事，程降想的又是另一件事:「我一個男的，她不能跟我睡。」

看看望著自己的覃碧，陸水光有點頭疼:「難道跟我睡？」

她可是不會照顧小孩子。

程降想的就是這個，讓覃碧跟著陸水光:「嗯。」

「算了吧。」陸水光想拒絕，覃碧比她快了一步:「大姐姐很兇，碧兒不跟她。」

一萬點傷害。陸水光從來沒想到會被一隻小狐狸說凶:「誰胡說八道的？」

覃碧童言無忌:「不用說的，一看就很清楚了。」

程降想捂住她的嘴，可動作慢了一步，只能教育她:「水光很好，表面是霸道口氣不好一點，還是很善良。」

一大一小都不會說話。表面上看著解釋，可是話里不是還說她霸道語氣不好。

陸水光完全聽不下去，可是覃碧點了點頭:「但是她抓我爹爹。」

「她不是抓你爹爹，她是想送你爹爹投胎。」

覃碧不明白:「我爹爹那樣很好，為什麼要投胎？」

「你覺得你爹爹好，但是你知道你爹是孤魂野鬼，年年沒有人祭拜，不能見陽光，還要忍受寒冷飢餓嗎？」陸水光抱胸道:「這些你爹爹都沒有告訴你。」

沒有。覃碧不明白做鬼的感覺，畢竟她一死就變成一隻小狐狸。

「我爹爹很厲害。」

陸水光不留情面:「修鍊了幾百年的厲鬼不厲害那怪了。」

程降沒有阻止，畢竟有些事必須讓覃碧知道，他們這樣是為她爹好。

可是覃碧聽不進去，或許她在反抗她聽到的，無法去接受:「我才不信你的話，你這個凶姐姐。」

又說她凶。陸水光撒手不管了:「你自己好好教育吧，反正跟著你在你院子里。」

沒有辦法，程降帶著覃碧進了自己房間。

覃碧的心情不好，狐狸耳朵和尾巴都露出來。程降把她抱到床上坐著，蹲下來看她:「別這麼說水光，她捉鬼很久了，每次捉的鬼都會送去地府，不管好壞，都是讓他們去投胎。」

「姐姐明明那麼凶，為什麼哥哥要替姐姐說話？」

「她就嘴巴凶了點，可是人很好，你看，她留我們在這裡住了。」程降摸摸她的頭，給她拖鞋抱著她躺下，給她蓋上被子:「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當妖喜歡嗎？你當這麼久的妖，身邊人都死了就留你一個在這世界，你開心嗎？那你爹你想過嗎？他什麼都沒有。其實水光說的對，當鬼也會餓，也會冷，白天躲著晚上出來。」

覃碧嘟著嘴:「我不知道，我沒見過，爹爹和我在一起都好好的。」

「你可以找一天偷偷去看你爹，就知道你爹怎麼樣了。」

程降語氣很輕，覃碧能接受。

把人哄睡了，程降才出了房間，就看見陸水光在院子里。

「睡了？」

程降點頭:「睡了。」

「你還真有哄小孩一套。」陸水光端著水喝一口:「要是我，直接揍過去。」

沒有談鬼說妖，程降的話就少了，特別是面對陸水光。

陸水光也知道這一點，可是有什麼辦法，又不能逼著他和自己多說。

「算了，你也早點休息。」陸水光站起身:「晚上你就多看著她一點，雖然是妖，但也是個孩子。」

所以她就是口氣不好一點，人還是很不錯。程降看著她走出去，『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