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小說: 重生之一世周全 作者:斐尔南多 字數:2442 更新時間:2019-04-26 10:47:35
祭祀已經結束,台下再次亂糟糟的一片,「鈺鈺很厲害。」伯玄昭上前兩步,站到汝涼鈺身後,輕聲說。
「其實……」汝涼鈺的話里笑意明顯,不過下面那些百姓是肯定看不到的。「我昨晚特地算了算,今天會有這一陣風。」
就算這樣,伯玄昭依然認為汝涼鈺很厲害。「那也厲害。」雖然他一直心驚,他也不能否認祭祀中的汝涼鈺很奪目。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讓風雲變色,但是他的鈺鈺就能,伯玄昭不知怎的升起一股自豪感。
汝涼鈺從高台上,一步步走下來,越往下越能聽到百姓議論的聲音。這些百姓,目的性竟然那麼一致,都在控訴方英才為官不良。
方英才在位不說十年,也不是十個月那麼短,這些人以前怎麼沒有一個站出來?現在又站在一個女子的背後,大訴苦水。
趁著走動時的擺動,和寬大斗篷的遮擋,汝涼鈺碰了碰身後的伯玄昭。一走下高台,元鎖就到了汝涼鈺身邊,一對侍衛將百姓稍微隔開。
伯玄昭趁亂往人群外走去,他現在穿著侍衛服。還眾目睽睽之下,從祭台上走下來,當然不能讓人認出他的身份。
「快快請起!」汝涼鈺過去的時候,跪在地上的那個女子,額頭都磕出了血。說著話,讓銀子過去把人拉了起來。
女子絲毫不在乎流血了似得,一看到汝涼鈺,便又要跪下去。「求國師大人為民女做主。」
伯玄思仍然站在人群中,他想看看汝涼鈺是什麼反應,這個應該普世救人的國師大人,會怎麼做呢?
站在其他地方的人,也往汝涼鈺身邊聚過來,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見一次國師不容易,說不定一輩子就只見這一次。
「加強防衛。」元鎖墊著腳,往人群外望去,「殿下喲,您可快點出現嘞。」有條不紊的加強防衛,人越來越多,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就看那女子俊俏的小臉冰冷冷的,上面還流著血。汝涼鈺從袖子里拿出一塊方帕,遞向那女子。
女子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民女……民女……」說話有些結巴,她受不起。
「這帕子是沒用過的。」汝涼鈺的手頓在那,先解釋了一聲。女子聽了汝涼鈺的話,本來冰冷的眼裡,變得水氣氤氳。
見女子沒什麼反應,汝涼鈺將疊著的帕子按到她頭上的傷口上。銀子接了過去,繼續給她按著。
又一次往人群中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撥開人群往這邊走過來。汝涼鈺自己都沒察覺,他笑的時候,眼睛裡像有水波在蕩漾。
「這是太子殿下,他會為你做主的。」汝涼鈺一伸手就將伯玄昭拉了過來,對著雙眼含淚的女子說。
是啊,他的六皇弟怎麼可能會放開汝涼鈺一個人呢?伯玄思轉身往回走,又想到了先離開的小侍衛。手背到身後,回去看看去。
女子被帶到了倉渝州的知州府內,元鎖腿腳麻利的請來了大夫,給女子的額頭上藥。
伯玄昭拉著汝涼鈺坐在一邊,「鈺鈺要不要喝水?」汝涼鈺抬手拽了拽面紗,「等會兒吧。」
伸手倒了一杯茶,淡綠色的茶湯,這兒沒有李家莊的花茶。伯玄昭正想讓人去換一壺,汝涼鈺拉住了他的手,「又不是非花茶不可。」
「以後我讓元鎖隨身帶上。」伯玄昭心有不甘,停了一下才倒了茶。先嘗了一口,微熱的茶水,入口還不錯。
站起身到汝涼鈺面前,把汝涼鈺的面紗取掉,又將茶遞過去。汝涼鈺接過茶,覺得有些好笑。
剛剛一往回走,在馬車裡他就要摘了面紗,當時車裡坐了那女子,伯玄昭就不讓他取。現在這樣,也無非是擋住屋子另一邊大夫和女子的視線。
「少爺,李家莊派人來了。」銀子進去的時候,伯玄昭正彎著腰,給汝涼鈺戴上面紗。
捂嘴笑了笑,太子殿下對他們家少爺的佔有欲,越來越強。「說是少莊主有要事。」
「那你?」汝涼鈺看著伯玄昭。「先去吧,結束了我去接了你,到聽雨樓吃飯。」伯玄昭伸手摸了摸他的側臉。
福澤縣的事情,伯玄昭知道,汝涼鈺沒得到想要的東西。現在李長生找他,大約還是為了那事。
那事是什麼,汝涼鈺不說,他就不問。
女子名叫張翠娥,就是倉渝城裡一家小酒樓老闆的女兒。方英才開始是看上了她的母親,強佔不成,一怒之下殺了她的父親母親和年僅四歲的弟弟。
伯玄昭聽著她講那些事,表情淡淡的。眼神一直放在她握在手裡的方帕上,白色的、沾了血。
「將那塊方帕拿來。」抬起手指了指張翠娥手裡拿著的東西,吩咐身後的元鎖。
在馬車上覺著有些奇怪,張翠娥到被包紮的時候,就看這太子殿下對國師大人不一般。
雖然捨不得這塊方帕,國師大人給的方帕,還有讓人如沐清風的語氣。但是她只能將手展開,把方帕交給了元鎖。
伯玄昭從影一那拿了個火摺子,拿著那塊方帕,就把一個角點著了。看著火慢慢蔓延,直到火焰快要燒到手上,伯玄昭才丟了那塊帕子。
「去找四皇兄和趙稟霖來。」掉在地上的一角方帕,也化成了灰。伯玄昭沒有再讓張翠娥漫無邊際的說下去,安排元鎖。
汝涼鈺一路坐著馬車,到了李家莊。
李長生正躺在一張躺椅上,在樹蔭下,懶散的眯著眼睛。聽到腳步聲近了,才甩了兩下展開後放在胸口的扇子。「來啦!」
「有消息了?」汝涼鈺坐在另一邊的一把石椅上,隨意的擺弄棋盒中的棋子。蝗災過去了,大雨也過去了,現在空氣中有淡淡的濕潤泥土的味道,微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李長生坐了起來,坐到汝涼鈺的另一邊,「你來這倉渝州的借口,可是跟皇帝說的要治他的躁鬱,就一點都不急?」
之所以汝涼鈺能光明正大的來倉渝州,絕不是因為剛過去的那場蝗災。而是那天散朝後,和伯天元在御書房裡的一段談話。
「我是不急。」汝涼鈺在棋盤正中心放上了一顆白子,吧嗒,清脆一聲。「我不是找到方法了嗎?」
李長生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的問說:「你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他現在倒是極希望汝涼鈺像以前一樣,嘲笑他自戀,但是他的希望要落空了。
也僅僅是喪氣了一瞬,又眼冒精光的靠近汝涼鈺,「那我想知道在福澤縣那天晚上,你去幹什麼了?」
汝涼鈺極其輕蔑的瞄了他一眼,整張臉上就寫著:你是想死,還是答應?
「你要是非要讓我去,我就把你和伯玄昭那見不得人的勾當,統統捅給皇上。」李長生氣的跳腳,自暴自棄的威脅汝涼鈺,自認為的威脅。
汝涼鈺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勾當嗎?」
「你和伯玄昭,你們……」李長生好奇的對著汝涼鈺,扇子都隨意的拍在桌子上了,「你們不會還沒勾當吧。」
勾當這詞確實不好聽,可是就像李長生說的那樣,汝涼鈺和伯玄昭現在什麼都沒有,他們之間又算什麼?汝涼鈺第一次覺得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