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風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他敏銳地發現身邊的氣息，星目充滿了警惕，凌厲的掌風直霹過去，卻在看到某人的臉時頓下了所有動作。

王爺？！

呈風愣了愣，看著墨寂修渾身青紫的痕跡，腦海里模糊的記憶瞬間湧上，臉色『噌』地紅了，他怎麼可以因為中了藥就能侵犯王爺，想到王爺醒過來那冰冷無情甚至帶著厭惡的眼，呈風臉上的潮紅褪去，漸漸變得有些慘白。

他不想失去待在王爺身邊的機會，他不想遠遠地看著王爺的背影。

該怎麼辦？呈風陷入了糾結之中，並沒有看到墨寂修睫毛輕動，似要醒來。

當墨寂修醒過來時便看到呈風皺著一張臉，思緒不知道已跑去了何處，墨寂修起身，身後那可恥的地方帶著許些疼痛和不適，有些難受的輕哼了一聲。

他很不滿呈風的表現，他都做出如此犧牲了，呈風這個木頭竟然敢在醒來後不幫自己清洗身體，而獨自在一旁發獃？

銀牙輕咬，要不是呈風中的毒非要這般，他早就將呈風給辦了，自己去委屈做身下人，開什麼玩笑！

他一個做攻的人要不是為了不讓呈風受半點痛楚，他會去自覺做受？呵呵呵，他一定不會放過給呈風下藥的人，墨寂修眯起了鳳眸。

呈風在墨寂修輕哼時就回過了神，在看到墨寂修鳳眸微眯時，慌亂起身，根本不顧自身沒有一塊遮羞布，跪在床前。

「王爺恕罪！」呈風帶著惶恐道。

聞言，墨寂修有些沉怒看著呈風，他所做這麼多，要的就只是讓他如此誠惶誠恐地向他請罪嗎？墨寂修只覺得心裡的怒火難消。

「給我起來，渾身不著片縷你也不嫌冷麼？」如今已快入冬，雖不是很冷，但是墨寂修就是看不慣呈風這副表情。

呈風聽言，臉上的溫度上升，那羞人的紅色染上了整張臉，身上的那歡愛後的痕跡密密麻麻，讓呈風的心偷偷的升起了絲絲欣喜，王爺對他應該是有情的吧？

「還不到床上來？」見呈風又愣神的模樣，墨寂修又忍不住說道，他依舊做不到對他心狠，這個他愛著兩世的男人，怎麼就這麼笨呢？

呈風雙手雙腳爬上床，扯過錦被將身上羞人的吻痕掩蓋住，偏過頭就見王爺直直的看著他，眼神里有著他看不懂的情緒，他不懂，卻又能感覺，王爺的那雙眼裡只有他一人。

他的心『撲通撲通』地在跳躍著，現在的王爺好迷人，那一向清冷的神情因他上挑的眼帶著少有的魅惑，呈風覺得整個人都在顫慄，好喜歡王爺該怎麼辦？

「看我做甚？」墨寂修勾起了唇角，揚起一抹迷人心魂的笑意，湊近呈風輕聲問道。

呈風迷失在這笑意之中，就連那回答都在下意之中，「王爺真好看。」

明明是由衷的回答，卻讓墨寂修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他是該慶幸有著一張迷人心魂的臉麼？

……

帝都鄴城最大的風月之地——尋歡樓，二樓最在邊角落的那間房間里，有兩道身影在糾纏，壓在一男子身上的那人對身下的人啃咬。

那帶著血淋般的咬痕，讓身下的人痛得直倒吸一口涼氣，那雙眼裡充滿了憤怒，語氣帶著幾分氣極敗壞:「暗五，你給老子輕點！」

他身上的人，也便是暗五在聽到這話後，身子頓了頓，嘴下的力度雖然放輕了許多，但也沒有什麼效果，依舊疼意十足，直讓影一最後的神經崩裂，輕喝道:「你發什麼瘋？給老子起開！」

暗五一口咬上影一的耳垂，動作算不上重，卻還是引得影一身體一顫，原本就木訥的臉此刻充滿了冷意，還隱隱帶著幾分陰狠，「為什麼要逼我？影一，從一開始就是你打破的，現在又躲我，甚至還想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不覺得晚了嗎？」

想起他來找影一時，影一和那個女人的親密，甚至還聽到影一有與那女人成家的念頭，他的腦海整個都是懞的，為什麼就算影一和他有了關係，也想著遠離自己？明明當初他只想陪在他身邊，不想有逾越雷池的想法。

那一天，是影一自己撲上來的，他不是君子，他對影一有想法，讓他坐懷不亂怎麼可能？

「老子想和誰過日子關你什麼事？還真以為被你上了就要死心塌地不成？」影一被刺得語不遮體，「當被我被下了媚毒，要不是失去理智會讓你上不成？」

聞言，暗五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他戀慕影一很久了，也從來沒有想把影一據為己有，怪只怪那次的滋味太過美好，讓他心中有了留念，讓他也渴望著影一會對他有一點點的不同，可是如今才知道，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臆想。

「要怎麼樣你才會和我在一起？」暗五目光有些失神，喃喃自語道。

聽言，影一的眼裡透著一股狠意:「那你就去死！」

暗五的身子一震，看向影一的眼裡透著一抹複雜，他沒有說話，只是用那似無神的眼看著，莫名地讓人感到了危險。

低頭，暗五一口咬在影一的肩膀，力度之大，都讓影一的肩膀鮮血直流，突如其來的疼意讓影一忍不住驚呼出聲:「你發什麼瘋？」

那狠厲的撞擊讓影一眼前一黑，暗五似發瘋般在影一身上發泄一般，影一受不住這『酷刑』，那酥軟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發出聲，也導致於影一迷亂了雙眼沒有發現暗五的異常。

那雙漆黑的眼裡帶著無盡忽明忽暗的光芒，沒有人知道暗五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只知道他現在如同野獸般在影一身上索取，那種執著的勁兒好似要將影一融進血骨。

他們之前纏繞的氣息沒有歡愉的喜樂，只有沉重而絕望的痛苦。

至今影一都不曾想到，這次的分離過後，再見到暗五時，他的心彷彿被撕裂，痛徹心扉也不外如是。

如果，如果一切都不曾開始該多好？

可世上不曾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