盪十三往外看了裡邊才燃到一小半的香，夫子也沒有在出來往他們這裡看過。

距離黃字班不遠的正是地字班，而他們此時正在進行聲樂考試，盪十三看著那穿著白衣來來回回不是吹簫就是跳舞，或者彈琴的學子，頓時沒有多大興趣，只是那一個月前的美人老師正是今天的監考老師，不由拉這菱悅到一旁找了個無人的地，拿出一把瓜子評頭論足。

「嗯，這個彈得不錯，很有安眠曲的作用」。

「想不到這小胖子那麼胖，居然也能跳得動難道不怕把地板踩壞？」

「還有，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人怎這麼蠢，連裙擺都會踩到，那是豬嗎？」半節課下來，他們二人無意中拉了一手仇恨值，盪十三看著滿地的瓜子屑，站起來拍拍衣服，往天掐指一算，大有江湖騙子之味，「我們也應該回去，不然被夫子抓到就倒霉了」。

菱悅和盪十三差不多高，站起來二人正好比肩二臨，伸手嚓去盪十三嘴角的碎屑，「死猴子，本皇子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女的，不對，應該是不是真的是一隻深山老林的猴子」。

「你找打」盪十三一聽，弓下身子抓起地上一把落葉就往菱悅身上砸過去。

少年躲閃不及，布天蓋地的泛黃落葉從天而降，如冬日飛舞的蝴蝶紛紛揚揚從中飄過，對麵粉衣少女笑靨如花，青絲，肩上都沾上不少落葉，紅衣少年手中握著一把落葉扔過去的定格畫面。

想到上一次天上飛的可不是如此唯美的場景，而是瓜子中參夾綠色糕點，嘴角還是忍不住想罵天。

「你使詐偷襲」。

「哈哈哈，本皇子這叫兵不厭詐」。一聲聲銀鈴聲響徹，渲染原先緊張的氛圍。

因下午是武試，學院規定如果文試不過關的學子可以選擇透過武試加分，而武試又分為三種，騎馬，射箭以及鐵人三項，其中考試則分為四天完成，其最後一天老師批改考卷，學子放假一日則下周重新回校按時上課。

盪十三和菱悅因為考場作弊的消息不到一場考試時間前後早已在國子監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明裡暗裡皆對二人冷嘲熱諷，當面依舊是友好的同窗關係，更多地坐在暗地裡等著看笑話。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無論在何處都會發生。

而這作為當事人顯然毫不在意，二人此時在望著比他們高大的黑色馬匹，駿馬很不屑的對著二人打了個冷哼，一甩馬尾，低下頭繼續嚼著草料。

「接下來考騎馬的同學選好馬匹後到這邊集合，」負責監考武試的夫子姓李，外號李麻子，身高一米七左右，因為臉上長滿大大小小整齊不一的麻子而得名，脾氣暴躁，寬大的灰色武者短打衣服也掩蓋不住那八塊腹肌。

菱悅，盪十三二人一一看過馬棚內諸多馬匹，似乎都不願意搭理他們，無奈摸了鼻子。

餘光一眼看見掩藏在高大威猛的馬匹身後的一頭騾子，那騾子生得倒眉清目秀，全身黑色找不出一絲雜毛，除了額間的一縷白毛，簡直就是騾子中的貴族，可那有力的小短腿，哼出響亮不屑的鼻音，一起都完美體現出了它的與生俱來的不凡。

白毛騾子望著突然對它露出一臉猥瑣笑意的人類，第一反應就是撒開蹄子將他們鍵踩在腳底下，只是另一個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把充滿味道的草扔到自己面前，也許他們並不是壞人吧，騾子裝逼一張一合嚼著草心想。

某倆人看著那添加了料的草的被騾子吃下，眼裡都直接可以稱之為冒出綠光，二人摸著下巴相似一笑，這次撿到好東西了。

墨成淵匆匆忙忙交出考捲走出考場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等下即將參加午試的場所，在找了一圈後依舊沒有看到盪十三他們二人身影，又氣又急，氣的是為什麼作弊還被抓到，怎麼這麼不小心，急的是眼看等下就要開始武試騎馬，那倆人卻始終都沒有出現。

武試的人並不對，天地玄黃幾個班加起來也不到50人，而且大多是富家子弟，遊手好閒不學無術之輩。

武試加分情況是騎馬及格加3分，射箭3分，其他的四分則加在鐵人三項，而武試得分則比文試要困難得多，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寧可臨時抱佛腳也不願參加的原因之一。

此時場外已經俱聚不少人，大多是文試過關，下午沒課的學子，也有的是翹課而來，只因每年武試也是最為熱鬧的一幕，有些有生意頭腦的不知何時弄來參賽人的名字資料，在夫子看不見的地方下賭注。

買的人都是一些家中有錢，或者想發一筆橫財。

九章拿著剛買好的票來到墨成淵身邊，望著下邊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的考生，卻一直沒見小姐的身影，手中捏的票也不由有些皺巴巴。

「咳咳咳，我先說一下考試規則，此次十一人為一組，共分為七組，選好自己的馬匹後騎馬開始繞馬場跑十圈，最先到達終點的人則加三分，第二倆分，第三一分，其他則不計分」，李麻子望著穿好紅色短打，腳踩短靴，頭帶各班記號的鮮衣怒馬的少年，聽說今年裡邊還出了一位女子考生，還是那臭名遠揚的盪十三，一聽說這時，不少夫子如踢皮球一樣將這次踢來踢去，最後踢給了他。

李麻子拿出名單上的第一組名字，上邊赫然有著『菱悅』倆個大字，忍住面部抽搐的舉動，望著紅泱泱的人群中念到。

「等一下念到名字的請出列，王蕭」。

「到」！

「李墨跡」。

「到！」

「菱悅。」

「菱悅」李夫子再次往人群中喊了一聲，依舊沒有聲音回答，眉頭皺得更為厲害，大有夾死蒼蠅之意，按照考場規則，名字念過三次還未回答，則視為主動放棄。

「菱悅」。

「到」眾人只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馬棚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