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假期也不過一眨眼的事，刷一刷朋友圈和微博，到處都是一片鬼哭狼嚎，江半霜也準備提前返校了。

江媽媽問：「東西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給我塞這麼多零食了啊啊啊！」江半霜眼看行李箱已經完全塞不下，幾乎快要抓狂。

江媽媽哀愁地嘆了一聲：「你一走，我和你爸就成了孤苦無依的空巢老人，心裡難受啊......」

江半霜說：「老媽，你多年輕多漂亮啊，怎麼會是空巢老人呢？來來來，這些東西放下來，下個月回來保證給你吃得精光，行不行？」

「就你嘴甜，」江媽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道，「對了，你跟依白一起走嗎？還是一個人？」

江半霜一僵，淡淡道：「一起啊。時間快到了，我走了啊！」

關上門，隔絕了媽媽不舍的目光，江半霜沉默片刻，孤身一人去了車站。

一到學校，江半霜不敢逞強，打電話給趙清，哭訴自己的可憐遭遇，趙清一聽，連忙火急火燎地下來了：「怎麼扭到腳啦？沒關係，行李我幫你提吧。」

江半霜感激涕零：「學長你真好！愛死你了！」

就在這時，陸嘉慢慢跟著趙清下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江半霜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心驚膽戰，也不知為什麼，就伸出手去：「算了，我自己來吧......」

陸嘉一把提起行禮：「走吧。」

陸學長極具男友力地把東西拎上樓，然後揉了揉趙清的頭頂，表情柔和：「我先走了，午飯的時候記得出來吃，上課別忘帶書。」

趙清點點頭，眷戀地看著陸嘉，兩個人又低聲聊了一會兒，這才分開。江半霜想起訓練時的學長嚴格到爆炸，現在男生臉上滿是溫暖而柔和的神情，反差太大，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等陸嘉走了，江半霜從床鋪上探出頭：「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啊，很早就認識了？」

趙清胡亂點點頭：「算是青梅竹馬......最近部門會來一個新老師，聽說是國家隊的現役隊員呢！」

江半霜大吃一驚：「真的假的？國家隊？」

趙清說：「具體的不清楚，聽說很厲害。去年我們的指導老師退休了，今年就是他了。」

江半霜沒什麼概念，是以下午上完課去體育館的時候，他一下子震驚了。

那是個極年輕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皮膚白皙，眉眼清秀，眼下有一顆淚痣，唇邊帶著一縷和善的笑容，穿著一身運動裝，說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也有人信。

這樣的人，能當得好教練？江半霜心中懷疑。

眾人集合，那人露出笑容，說：「大家好，我是特聘的排球教練，秦白露，以後就是我擔任你們的教練，比賽的時候會在場，平時因為要訓練，比較忙，但只要有空就會過來，有問題的話可以問我。」

有人好奇地問：「老師，你真的是國家隊的嗎？」

「是啊，」秦白露故意眨了下左眼，眼角下那點淚痣閃動著別樣的魅力，「國家二隊，空閑時間賺賺外快。」

大家發出一陣理解的笑聲，秦白露接著說：「好了，自我介紹就到這裡。現在開始熱身，隊長，你領著大夥兒出去跑步，三圈以後再回來。」

江半霜跟著隊伍跑出去，無意中一回頭，發現譚依白沒有跟過來，站在教練的面前不知在聊些什麼。

他遲疑一下，跟趙清說自己腳疼，放慢腳步從隊伍的末尾悄無聲息地脫離，躲進體育館大門和樓上台階之間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