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贊拉爾的男人很快跟他們的道別，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看著他的背影，屈小魚總覺得有點熟悉，可能是原身之前見過他。而且這個男人的話頗有蹊蹺，比如說他一直沒有解釋，他到底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額頭被輕輕敲了一下，屈小魚條件反射的捂住頭，疑惑的看向收回手的屈正帆。

「你彈我腦瓜崩幹嘛？」

「以後離他遠一點。」屈正帆道：「他不是你能交涉的。」

「……可是我覺得他挺好啊。」屈小魚無辜的眨眨眼：「他剛才還扶我起來了呢。」

「那是因為他撞倒了你。」屈正帆拉著他的手，走在人群之中：「不要把一個人想的太過簡單了，這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屈小魚抿著唇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悄悄的翻個白眼——見鬼的生存之道。

雖然大腿有時候說話太過深奧，但屈小魚還是默默的記下了。

雖說學以致用，但屈小魚還是無法保證，在危急關頭，他是否能用這些大道理來活下去。

「你遇上了法碼魔靈，是嗎？」待到人煙稀少之地，兩人緩步前行著，屈正帆看著前方，忽然問道。

屈小魚點點頭，沒有說話。

屈正帆斜睨了他一眼，問道：「感覺怎麼樣？」

「……很噁心。」屈小魚如實道：「那個怪物能讓人類女子受孕……」

而且啪啪啪的過程都被他看在眼裡，耳邊的慘叫聲也回蕩耳畔，想到那場景，屈小魚不自覺的縮了縮。

——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面對那種怪物。

屈正帆沒有再問什麼，而是握緊了他的手。

對於屈正帆來說，屈小魚是弟弟、是恩人的兒子、是自己要追隨一生的人。

自己的生父本是屈康止的好友，家道中落之際，唯有與他斷絕關係，才能保全他的性命。

在所有人都避開自己父親時，只有屈康止依舊為他們家的每一個人敞開大門。

屈正帆的生父不忍連累好友，只將自己的兒子託付至屈家，然後人間蒸發。

實不相瞞，屈正帆早已記不得自己年幼時候的名字，也記不得父母親的長相如何。

他只記得，尚在襁褓中的屈小魚握住自己瘦小的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種感覺很奇怪，奇怪到即便是長大，都不曾散去。

屈正帆只當它是親人之間的溫暖。

「哎呀！」屈小魚驚叫一聲：「我的畫還沒拿呢！」

屈正帆回頭，見屈小魚一臉沮喪，不由得輕笑出聲：「你畫的那麼好，賣家會供人觀賞，不會賣出去的，明日再拿吧。」

剛才沒遇上贊拉爾前，屈小魚到處閑玩，發現了一處畫油畫的地方。屈小魚不會畫油畫，只會用素描描個線條，沒想到卻被賣家看中，當機立斷給他上了顏色，瞬間那副人物畫就漂亮的惹人讚歎。

油畫需要等它幹了之後才能拿，屈小魚便說要去逛逛，沒想到逛來逛去，已經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