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誒，小子長得真俊吶，你坐下，我給你畫。」

老人慈祥的笑著望向溫夜，重新換了一張畫紙夾在畫板上，阮蒼打量他幾眼，目光移向他身後的畫作上，掃視幾眼便移開了目光。

「年輕人，上大學了嗎？還是在工作？」

「在上大學，就在隔壁的M大呢。」

溫夜彎起眼睛笑著，單純的毫無防備，老人也發出幾聲沉和的笑容，拿起鉛筆在紙上勾繪著。

阮蒼摸摸溫夜的頭，溫柔的對溫夜道：「小溫在這裡乖乖坐著知道嗎？我很快就回來。」

「你去哪裡？好，你快一點回來。」

溫夜點點頭，小眼神里透露出幾分不舍，阮蒼笑著颳了一下他的鼻子，輕聲安慰了句「乖」，轉身離開。待阮蒼走遠後，溫夜又轉過頭，彎唇笑著看著老人。

「學習路上意想不到的收穫不少吧？」

滿臉花白鬍子的廳長臉上還是一派慈祥的笑容，執筆的手仍在快速的畫著。

「是呢，收穫意外的多呢。」溫夜輕聲答著話，一聲低低的哂笑自喉中發出，廳長見他如此便知他心情並不愉快。

「有信心嗎？看起來你並不是很有自信。」

「看來你需要查眼睛了啊爺、爺，」溫夜嗤笑一聲，看著廳長不贊同的眼神默默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二十七歲還是太年輕了，太多人都把他傳成了一段神話，在我看來也不過爾爾。」

「爾爾？你也不過爾爾啊孫子。」

兩人不愧是師徒，吳廳長的臉上也發出一聲不屑的笑，他這個學生他了解，優秀，幾乎就是天才。但天才總帶著不可一世，這是他們致命的缺點。

「和你再多說幾句我可能真的要暴露，你老速度快些吧，別到時他回來了察覺到我們之間氣氛不對。」

溫夜臉上仍是莞爾的笑，和口中咬牙切齒的話形成鮮明對比。

廳長畫畫雖是業餘，但是要是真把自己的畫拿來賣，說不定比他幹警察這一職業還要賺錢，在教溫夜的時候就拉他當過不少次模特，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廳長仍舊是熟悉溫夜的線條。

「二十六歲和十六歲沒有太大區別啊，真是神了，要是我也能和你一樣就好了。」

廳長拿起完工的素描展示給溫夜看，溫夜看著和自己同一副面孔表情卻和往日大相徑庭的畫內心感到一絲怪異，他從沒有看過自己開懷大笑的表情。

「畫的像個二傻子一樣，不付你錢了。」

「我也不指望從你那裡拿錢。」

廳長將畫去起來，裁剪出照片的大小用相框裱起來遞給溫夜。

「有點像遺照啊，嘖。」

溫夜嫌棄的吐糟，還是把畫寶貝的揣回了懷裡，自從他入警局後，老師就再也沒為他畫過畫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懷念從前上學的時候。

「查不出來？時松叫你過來就是告訴我查不出來？他是廢物嗎?」

阮蒼看著面前的男生質問者，深蹙的眉表現出他此時心情很不好。

「阮先生、我、我……對不起，但是時先生他的確是讓我告訴你的。」

男生白著一張臉，嚇得口齒不清，一張娃娃臉都皺到了一起。

「算了，我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你跟我過來。」

溫夜拿著畫還站在吳廳長旁邊閑扯，阮蒼還未走近，溫夜就注意到他身後眉清目秀的男生。

「小溫，這是我……」

「大嫂好！！」

阮蒼話還未說完身後的男生就跳出來大叫著對溫夜深深一鞠躬。

溫夜發愣的站在原地，這誰家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