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不是說你沒打算嗎？」陸白婷更加委屈了，他話里話外漏洞百出，她真的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我…」小祿撓了撓頭，發現自己剛才一聽她問，急了後腦子也不加思索，話就脫口了。這下子可好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恐怕解釋只會讓陸白婷更加深信不疑。

「你是不是討厭我？」 

「你是不是嫌棄我？」 

「我是不是真的很遭人討厭？」 

陸白婷一連三問都是同一個意思，眼眶紅紅的。 

「陸白婷，都說了，你別鬧，我這是正事。」小祿只當陸白婷在鬧脾氣，於是像哄孩子一般放柔了聲音，但是此刻陸白婷並不吃他這一套。 

「我對你不夠好嘛？」 

「我幫了你那麼多事情！」 

「你難道連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嘛？」 

「沒有我，你活得下去嗎？」 

陸白婷坐在位置上，倒也不吼不叫，只是一個勁地問小祿一堆問題。幾句話噼哩啪啦的跳出來，把小祿砸懵逼了。但是最後一句他卻聽清楚了。

「大不了我再死一次咯。」 小祿語氣輕鬆，其實只是說說笑的，這會兒拿來緩和一下氣氛。 

只不過這話落在此刻百感交集的陸白婷耳中，那就變了樣了。小祿這話說的輕飄飄的，似乎並沒有把這命當一回事，自然又惹怒了她。此時她又氣又心寒，坐在那裡一直盯著小祿。 

「那你去死啊，你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不是麼？你現在還不是霸佔了別人的身體？現在日子過的老輕鬆了所以你反而是無感？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了？」陸白婷冷聲，這一番話倒是受了昨天噩夢的刺激。 

小祿有些詫異，平日的陸白婷活潑開朗，話也多，就連生氣的時候都是極其可愛的，今兒個這般扎人心窩的話他倒是頭一次聽見。而且這些狠話都是對他說的，要說他不放心上那是不可能的。 

「說笑的，好不容易熬過了那些苦難，這時候選擇結束未免太早了點。還有，我是霸佔了他的身體，但是他已經死了，我只不過是物盡其用。」小祿臉色有些鐵青，也意識到陸白婷的不對勁不僅僅是在鬧脾氣。他站起來，走到陸白婷旁邊拉了個凳子，語氣依舊輕柔，仍像在在哄孩子一般，只不過他說的話卻讓陸白婷火越來越大。 

「是已經死了？還是接近死亡？或者他其實根本不用死？」陸白婷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她緊緊盯著小祿的眼睛，試圖從那雙好看的眸子間看出一些其他的東西。 

但是，眸子清明，倒映著她自己的模樣。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陸白婷忽然想起一句話——我的眼中只有你。相同的，陸白婷眼中也只有小祿這張臉。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但是此情此景，實在不宜說什麼動聽的情話。 

「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問題？」小祿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轉了個彎兒問她。 

「你先回答我。」 

小祿坐近陸白婷之後才發現她眼眶紅紅的，這下子也是有些無奈，這是要哭了？隔了這麼久，他把一個女生給弄哭了？ 

女孩子快要哭了，這可怎麼辦？在線等，急！

「倘若我拒絕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