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說。」陸白婷死活不肯把頭探出來，只是回他。

「我法力在消失…」小祿躊躇片刻，還是下定決心了。

「什麼？」陸白婷一激動把被子給掀了，臉上有一層被悶出來的細汗。

「所以，我可能要去醫院找個人…」小祿挑挑揀揀，用最簡潔的語言給她說了重點。

「你早說啊，我就不用買那麼貴的床了。」陸白婷一想到剛買的床過不了過久就要空了，有點肉疼。

「…」小祿抬手扶額。

「所以說，你要找一個將死之人？」陸白婷收起開玩笑的心，這將死之人豈是那麼容易找得到。將死之人多半是白髮蒼蒼的老頭，亦或是病症晚期的人…任何一個都不適合。

「已死之人不可以麼？」

「風險大。」

「你還有多久的日子？」

「不久。」

「你不會是騙我的？」

「我何苦騙你？」

陸白婷揉了揉眉心，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似乎用不著。

他可算走了，這下子她又可以樂的清閑了？他要走了，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明明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是怎樣的，卻不知道要如何去應對。陪小祿去醫院，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少點內疚感罷了。

「嗯。我出去了。」小祿跟她說只是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並不奢望她一個普通人能夠想出什麼法子來。

「嗯，晚安好夢。」陸白婷看著小祿修長的手指按下燈，出了房間。整個房間瞬間陷入漆黑，開著空調所以緊閉窗戶，就連月光也沒有機會進來。

「喲，進去說什麼悄悄話呢？」華這會兒正在等待廣告，聽見腳步聲便回頭看見小祿從陸白婷的房間里退出來。

「沒什麼。」此時小祿心情沉重，自然顧不上和她開什麼玩笑。他不知道自己跟陸白婷說這些是對還是錯，只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該說的也說了，其他的就讓它消散吧。

明天再去趟醫院，看看能碰見什麼吧。

或許他這種人，還能再一次得到上天的垂憐。

第二天一大早陸白婷就醒了。小祿看那微腫的眼睛，心知她昨晚是沒睡好。

一番打扮後兩人就出了門，華百般無聊也就跟著兩人出去了，不過她隱身了。陸白婷租的這塊地方交通確實是不好，畢竟彎彎曲曲的小道比較多。

「到醫院之後我們要幹嘛？」陸白婷拉了拉帽子問。

「逛逛。」

「不幹點其他事情？」

「沒有。」小祿依舊帶著口罩，打扮和昨天差不多。

「喂，小心。」陸白婷一直低著頭走路，沒注意來回的車輛，這時候從裡面竄出來一輛腳踏車，與陸白婷擦身後歪歪扭扭的鑽進另一條小道了。她被小祿拉回來，這不巧正半靠著他的左邊胸膛，這措不及防的親密接觸讓她心跳加速。她有些懵逼，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此刻是那麼安靜，惟有心跳聲不停止地跳動。

「好好看路。」

「好。」陸白婷往後退了一步，應了他的提醒，結果頭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