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礫，你剛才怎麼了？」一下課，沈辰柯略顯擔憂的問道。

看著韓礫抿緊嘴不說話，他又自顧自的說，「我沒有生氣，你也不能這樣，你和奕哥再熟，他畢竟是你的老師。」

沈辰柯知道韓礫聰明，一點就透，也不想把話都擺到明面上來。

他自然不會想到，韓礫的憤怒不僅來自於對他的維護，更是意識到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後的敏感。

「沈辰柯，」韓礫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艱難的問，「我上次說，我不搞歧視時，是不是就和他一樣？一樣的自以為是？」

他看著韓礫迷茫而內疚的神情，清楚的知道他們間的距離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消失。依舊伸手覆在韓礫已經掐紅的手掌，似有笑意的輕聲說，「沒關係，是你我不介意。」

而這一詭異的情形落在純潔的其他吃瓜群眾眼中，不由的感嘆道，這是任性的要和奕哥作對啊，還故意這麼的「基」？

而後來，韓礫固執的要自己解決，拒絕插手，旁觀也不行，沈辰柯也只好妥協。

周六下課，韓礫便背著書包去了，表情壯烈的彷彿要去炸碉堡。

輕車熟路的找到地方，人都是熟人，韓礫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打過招呼，大家若無其事的調侃，唱歌，拼酒。

「我們出去談。」韓礫不管他人的眼色，看著馮昭音說道。

馮昭音沒有拒絕，和他向外面走。聲音不大不小的提醒著他，「不要聊太久，一會兒我男朋友來了會不開心的。」

「馮昭音，你什麼意思？」韓礫站的離她尚遠，看她的眼神像一隻困獸。你什麼意思把我約到你的圈子裡任他們像看跳樑小丑一樣看我？你什麼意思這麼坦然的與我承認自己劈腿？

馮昭音靠著牆，點了一支女士煙。這是第一次，韓礫見她抽煙，一個煙圈噴到自己臉上。

她清冷的開口，「那不然呢，你在期待什麼？冷暴力後還要我哭著求你回來？亦或是孤苦伶仃的思念著直到見面接受你要甩了我的事實？」

她一點也不介意，傾身靠近韓礫，「你知道的，我做不到。請你也成熟一點，我們好聚好散。」

她直起身，沒再多看他一眼，輕笑一聲，轉身如一隻鶴般優雅的離去。沒有任何東西和人比得上她要命的自尊，每一個男人有要離開的意思，她都會更快一步的離開，不問緣由。

韓礫的拳頭髮狠的砸到牆上，頓時鮮血淋漓，依舊發泄不出他的憋屈。

他跑到櫃檯，開了一個包廂，沒叫任何人，只點了兩件啤酒，一醉方休。

終於他喝到癱坐在地上，連想要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喝到桌上的瓶子皆空，東倒西歪，喝到眼皮越來越重，頭暈不止。

他聽到自己的名字，勉強睜開眼，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吃吃的說，「辰柯，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