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礫看著他的臉一點點放大，直到兩人眸子里只印出自己的的模樣，唇突然被濕熱覆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忘記呼吸，也忘記掙扎。

他感覺到柔軟而靈活不僅在攪動自己的唇舌，也攪動著自己的內心。

是的，韓礫確定自己避無可避，難以逃脫。

沈辰柯舌尖輾轉了許久，看著身下的韓礫，雙眼迷離不知所措，手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摟著自己，想要他的迎合，想要他叫自己的名字……

想到的太多幾乎將他吞沒，任其沉淪，可他亦看到韓礫的眼眸漸漸明亮，瞬間清醒了幾分。

沈辰柯放開壓著韓礫的手，從身上移開，趴在床的一側，用手肘把上半身撐起來，眼神溫柔如水，宛若那天彎腰對視時，「那，這又是什麼感覺？」

韓礫的思緒從四面八方拉了回來，在沈辰柯略顯平淡的聲音中，剛找回神的他自然是無從察覺這聲音究竟是真實亦或是偽裝。

明明心跳急如鼓，明明身體微微顫抖，韓礫卻似未察覺般說，「看來，是我想多了，可惜浪費了你不吝嗇的吻。」

沈辰柯看著他嘴硬，看著他死不承認，把那句「笨蛋，是初吻」留在心底。

韓礫心虛的覺得沈辰柯眉眼間似有笑意，急忙起身跑到衛生間把門關上。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副歡愉過後的樣子，一股異樣的情緒流過心底，不由得把臉埋在冰涼的水裡，是自己瘋了嗎？

可不論怎樣都要先和馮昭音提分手，至少不能傷害別人。

沈辰柯一人躺在床上，想拿起剛被放到一邊的書，卻手抖掉落在地。拾起放好，輕嘆了一聲，躺平望著天花板。

如果在一開始被韓礫發現時自己便不顧一切的坦誠，現在是不是就沒有這麼難以抉擇？

哪怕近在眼前，也不能伸出手，沈辰柯不想替他做決定，如果韓礫還沒有想好，還有所猶豫，自己可以等。

不可以替他做選擇，除非他心甘情願。下一個徐炎，下一個南嘉，都不可以。韓礫只能是韓礫。

「沈辰柯，晚安。我關燈了。」沈辰柯不知他是剛到門口還是站了許久，嗯了一聲。

你是知道的。韓礫心裡篤定的說，在他看到沈辰柯神態那一刻便可以確定。

那你為什麼在撩完我之後又假裝無動於衷，你也在猶豫對嗎？

兩人並肩躺在床上，黑暗中無人打破這沉寂。距離如此之近卻似有銀河遙不可及，涇渭分明。

沈辰柯在清晨時走的悄無聲息，而難得思索了人生深奧問題的韓礫才剛入睡。

在夢裡，沈辰柯近距離放大的眼眸里只看到了自已的模樣，就像在鏡子里一般，臉色潮紅，嘴唇更是如血染般鮮艷。

沈辰柯卻沒有如期覆上自己的嘴唇，輕輕擦過臉頰，咬住了他通紅的耳垂。想掙扎卻摟的更緊。

此刻才發現，他們倆身上空無一物，身體糾纏在一起，自己的雙腿環著他的腰，還沒來的及再往下看……

耳邊響起沈辰柯溫柔如水的聲音，「那，這又是什麼感覺？」

緊接著是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引得他忍不住顫慄，忍不住喘息……

從夢中醒來的韓礫，翻身感覺到腿根處黏黏糊糊的，霎時羞得把頭蒙到了被子里去，心中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