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是最先發現韓礫和馮昭音關係不同尋常的，私下詢問他，「你和女神是怎麼回事？」

韓礫說，「胖子不愧有雙火眼金睛啊。」

「什麼時候開始的？」胖子問這句略有緊張的低頭玩著手指。

韓礫笑著推他一把，「怎麼和審問犯人似的，女神和我有那麼難以接受麼？」

陳恩緊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好啦，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又不是沈辰柯，就上次聚會的時候，你那天是麥霸氣場全開啊，不過女神說轉變看法是因為上次周洋被欺負的事。」韓礫神情滿足，特別是和馮昭音在一起後，聽聞他又去找南嘉，自己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

韓礫覺得之前不過是因為想談戀愛，又和沈辰柯關係又太好的原因，才會產生錯覺。

周洋的事，陳恩心裡反覆咀嚼著，那自己當時和韓礫的作為又有何不同。當時的陳恩尚不能明白，一切能說得出的理由，不過是感情的加分項，而不是取決的因素。

沈辰柯卻是難得的後之後覺，他察覺到韓礫的疏離，他細想自己的做法也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只得歸於韓礫戀愛。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韓礫遠比他料想的要聰明。

他沒有起鬨說什麼重色輕友，只是桌前的檯燈熄滅的時間越來越晚。舍友也只當快期末前的考試衝刺複習。

他沒有立場吃醋，這一點倒是看的很明白。只是平日的臉越發的冷，本來就是冰山，更是逼的無人靠近。

不知是目的不那麼單純，還是對女神的期待過高，兩人戀愛之後，卻沒有太多驚喜。馮昭音偶爾和他吃飯，偶爾帶他見自己朋友，吵架時冷漠絕情，和好後又熱情似火。和韓礫想像中的戀愛所差無幾，但又不知缺點什麼。

「馮昭音游刃有餘的愛情中穿梭，彷彿一個浪子，我總覺得我遲早會留不住她。」韓礫終於憂心忡忡的和沈辰柯探討起這個問題。

「那你大約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過她吧。」

韓礫撇撇嘴，不太相信的問道，「那你愛過人嗎？」

「嗯。」沈辰柯簡單的一個字，反倒勾起韓礫的興趣。

接著問道，「現在還愛嗎？」

「嗯。」韓礫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是南嘉無疑。而他不想聊那個人。

韓礫擔心的事，先一步發生在了別人身上。

他和馮昭音周末出去約會，在電影院里看到前排有一對同性戀，眼神不由的經常往那瞟，儼然一副卿卿我我，難捨難分的樣子。

他暗罵一聲死gay，臨結束時又問馮昭音對同性戀的看法，卻得知竟又女生以前和她表過白。

「那然後呢？」

馮昭音笑了一聲，「我可不感興趣，不過」她眼神也瞟到前排那對情侶身上，「我覺得gay還蠻有愛的。」

「差別對待的平權？」

「算是吧，你知道嗎？所有所謂客觀，都會有先入為主的影響。」

「哦？」這個觀點很新奇，不過沒等到他推敲。

前面那人轉彎的一瞬，韓礫看到了臉龐，不知在哪裡見過，竟有幾分眼熟。

那是，那是南嘉！

他幾乎一瞬間血湧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