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鬧鬧，講題背書，虛度充實交織成網，歡喜不曾因學業被抹去，成績也不曾因瑣碎被忽視。

成績單貼在黑板正中央，隱約有著新鮮的墨香。一時間大家蜂擁而至，擠作一團。

「哇～～」沈辰柯位列榜首，卻不足以令人驚訝。反是目光下移分毫，韓礫的名字緊隨其後，雖分數差距懸殊。

大家回頭找尋，才發現唯兩人在座位上，不曾起身。韓礫不知手足舞蹈講什麼正開心，沈辰柯低頭捧著書，冰山臉依舊，側身的樣子卻不覺透著幾分柔和。

大家回過神又找自己的名字，蘇綿也緊張的在其間尋找，終於呼了一口氣，進步是顯而易見的，她臉上終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或滿意，或失望，或慶幸，或無奈，韓礫看著區區幾個數字便牽動人心，細不可聞的嘆了一聲，自己又何嘗有不同。

「沈辰柯，你會擔心嗎？」

「會。」

所以才更要不動聲色，韓礫很快補出了沒說完的半句，不知怎麼臉上平添了幾分笑意。

「韓哥，厲害呀！」胖子回來時毫不吝嗇的表達著崇拜。

「你呢？」韓礫起身，斜靠在牆上。

胖子笑呵呵的說，「留在這個班沒問題。對了，你們文理選定沒？」

韓礫不以為然，「有啥選的，當然理科還用說。」又走過去推推一反常態的周洋，「怎麼今天話嘮沒話了？」

「我想學文，」小個子輕聲說了一句。

「那，哥們在這兒先祝你脫單，到時別忘了兄弟。」說著韓礫雙手合十，假裝拜了拜。

「……」周洋竟就這樣被臊紅了。

「奕哥生日要到了，我們要不……」胖子又想起一事。

韓礫沒有遲疑的應和，「那得過啊，必須的。以後是不是在他帶的班還說不準，師生一場總得留點記憶吧。」

在余奕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準備，也不是易事。從徵集創意，採購制定，排練節目，到靜候那一天。

余奕不是沒有察覺，眼皮直跳，心裡犯陣嘀咕，「這幫小兔崽子，不會開了個家長會把我惦記上了吧。」

「來，」余奕敲敲講桌，單刀直入的問，「你們最近搞什麼呢？說來聽聽。」

看著未完全褪去稚嫩的臉上，神色各異，面面相覷，卻沒有人開口。

余奕面無表情的開始點名，「沈辰柯。」

「我沒在意。」他倒坦誠，也是實話。韓礫忍不住撫額，心道這下完了。

「吳敏。」

「奕哥～那個，」吳敏起身站直，扶扶眼鏡，眼睛咕嚕的轉，定定神。彷彿下了決定的說道，「我們在揣測你以後帶哪個班，你能不能給我們個准信啊？」

話也沒錯，雖然沒有餘奕生日重要，但確實是大家關心之事。

原來是這個事，余奕收起臉上的不悅，沉聲說道，「既然你們非要問，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不用再想，在班分出來前一概保密。我姑且自戀且自負的以為，不能憑我們之間不足一年的交情，影響你們最終的選擇。與其揣測我帶哪個班，不如回去多和父母溝通。」

沈辰柯自是不會受他影響，此刻卻由生敬佩。敬他的往日平易近人，敬他的此時的嚴於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