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攆走

金聖茂滿打滿算的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他的跟班們就地的解散了，金聖茂和陸九、鳳離笙二人就去開始了勸說大業....

或者說，金聖茂開始了他的勸說大業捎帶著兩個看戲的....他最先找到的還是幾個屠戶，屠戶力大粗曠，是很好的打手，金聖茂已經把他們歸為主力，想都沒想的就當著人家的攤子前面站上一塊較高的石塊就開始大聲嚷嚷。

陸九和鳳離笙在邊上一臉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只是來看熱鬧的表情呆著，看著某隻范蠢。

「咳咳，各位親愛的村民們，我知道你們平日里深受山匪的迫害。甚至還被搶去做壓寨夫君，於是...」

一番激揚萬分的動員卻沒有招惹來半點掌聲和喝彩，也沒有人立刻附庸上來一起對抗山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唏噓，聚攏過來的百姓竊竊私語，當時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喂！小夥子，不是這附近的人吧，趕早的回家吧，別來著瞎鼓動剿匪了。」

下面有人開始嚷嚷了，這一聲高喊立刻引來了許多人的附和。場中的金聖茂暈菜了，不應該啊！這和他所想像的劇本出處太大了。

他本來想著就算村民不敢直接跟著他也會吐一吐苦楚吧，想不到上來就吆喝著要讓他回去，這是哪門子的事啊。

「咱們這明月寨好著呢，你個外鄉人瞎攪和啥，擾了明月寨俺們可也不是軟柿子！」有個拿著鋤頭的壯漢這麼喊著，聲音洪亮的和菜頭有的一拼。

站在邊上看戲的陸九默默的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這年頭當山匪當成這樣了的，除了他們明月寨也是沒誰了...

邊上站立著的鳳離笙倒是自得其然，一把搖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著掌心，嘴角勾笑的看著這一幕又看看陸九，神情的揶揄讓陸九有點想掀桌。當下就瞪了回去，他們明月寨做得不是山匪，是公益，咋地！姑奶奶的她樂意！

那邊兩人眉來眼去了好一會，這邊的一場唏噓還沒結束，金聖茂就是個死腦筋。無論別人說明月寨怎樣怎樣的壯舉，二貨金聖茂一律選擇了屏蔽。主觀上的他先入為主的把明月寨放在了極其可惡的一面上，所以對他還不是一兩個時辰可以解決的。

兩方相持不下，村民們無法說服金聖茂回去，金聖茂也沒辦法勸說他們剿匪。這樣的局面持續了好一會，這就有單純的孩童拿著石子砸他。

小孩子的是非觀無非是誰對他好些就向著誰，明月寨是小屁孩從小開始受到的最嚮往的地方，他們的家長總是在生活中不經意的提起明月寨，語氣中的讚美和佩服讓他們艷羨。這詐一聽有人要公然挑起和明月寨的抗爭，這當下就不樂意了。就發生了這麼偏激的一幕。

鄉下人沒有錢，用石子是打擊報復的最好方法，別說那些個爛菜葉和雞蛋了。雞蛋那顆都是家家寶貝著的，爛菜葉也可以用來餵豬，可沒那些閑錢來管這個煽風點火的人。

金聖茂躲閃著石子粒，當下就對著陸九招呼道：「陸妹子！誒呦！快來勸勸這幫村民們！他們可是被山匪蒙了心智，不辨真理！快來幫哥勸勸一起去端了明月寨！」

金聖茂懇求的很真誠，陸九看著躲閃的金聖茂又同情又尷尬。這娃子被自己坑的好慘啊，不過陸九想像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幫他上去勸說了....那就真不是個人了....必要的時候，這點思考陸九還是有的。

然而金聖茂的這句話成功的點燃了不耐煩的村民們的怒火，其中一個屠戶再也聽不下去了，揚起砍豬刀高喊：「什麼個玩意兒！俺們一起把這個奇怪的人趕出村子！要對明月寨下手，我呸！」

陸九知道這個屠戶，據說這家的肘子燒出來極好吃！他也是明月寨的狂熱粉一個，還動過加入山匪的年頭，被她爹爹壓下去了。這麼一呼喊，幾乎是一群人用攆的方法把他們一起往村口趕。

陸九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的解釋，就因為被人撞了一下一個踉蹌，沒說出口。「誒！等等我...」這樣的村民已經痴狂了。拿著鋤頭和棒子對著她，嘴裡還嚷嚷的讓他們這幫子奇怪的人快走，不準再出現在他們的地界里。

陸九這是第一次被人推出村子，還是因為維護她的明月寨而被人攆走。已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的陸九表示求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

站在村頭三人大眼對小眼，金聖茂還沉浸在剛剛的一場不明所以的矛盾中無法自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出錯了。

陸九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著邊上千塵不的鳳離笙，心裡又極度不平衡。這男人幹凈如初，還是那淡然的眉眼，薄唇微微抿起，墨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小麥色的肌膚，刀削般的面龐，無一不透露著豐神俊俏的飄飄少年俠客意味。讓人完全敢肯定，這容顏能在時光中沉澱，他紫衣翩翩，好像完全沒有經歷過剛剛那場鬧劇，還是那副高貴的模樣。不過也多虧了他，否則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比金聖茂好不到哪裡去。於是陸九的小眼神就飄到了金聖茂哪裡。看著邊上狼狽的金聖茂，就覺得舒服多了...

金聖茂看著身上這破爛褶皺的的衣服，不勝在意，皺著眉頭獃獃的抬頭問陸九：「為什麼他們不剿匪反而反抗我呢？「陸九一攤手，不知是自豪還是無奈，村民和他們寨子的關係是她有意維護起來的，卻不知道已經這麼強大了。不經意的聲音緩緩的道：「因為明月寨和村民的關係超級好。」

金聖茂表示以自己的智商讀不懂陸九的話。什麼叫關係好？！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說山匪和村民關係好的。當真是顛覆世界觀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