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莫指著他搖搖頭：「你可真是個人渣。」

段文凝笑嘻嘻地說：「彼此彼此嘍。」

過了幾天，段莫果然帶著段文凝去了公司，開了一天的會回來以後，就看見凌若安嘴巴里塞著牙刷，探出腦袋迷茫地看著他們兩個，頭髮應該是剛剛洗過，有點亂糟糟地豎著，看起來還有那麼幾分可愛。

段文凝立馬笑了，揉揉他笑道：「大叔好可愛！」

凌若安被他一碰，立馬瞪大了眼睛，但是礙於嘴巴里的泡沫不能說話，想轉回洗漱台，又被壞心眼地扯住，唔唔唔地抗議。

段文凝笑嘻嘻地說：「大叔不會以為我們走了吧？」

被猜中心思的凌若安翻了個白眼，意思是你們本來就該走了。

段文凝鬆開手，凌若安刷完牙，道：「怎麼今天穿西裝了？」

「上次大叔勸我們走正道，我們就去找工作啦，」段文凝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大叔我乖不乖？」

凌若安非常意外，以至於不由自主地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耳根泛紅。

其實，邀功一樣的笑起來，也沒有很可愛嘛。

「這麼乖，大叔跟我在一起吧？」段文凝笑嘻嘻地說。

凌若安不理他，指了指廚房：「做飯去。」

段文凝也不在意，哼著歌兒乖乖地做飯去了。

段莫看著他們兩個好一會兒，怎麼也想不通自家弟弟是怎麼被馴服的。他心裡有點凌亂，真是段文凝要玩這個大叔嗎，但是這麼漫不經心地就認真了的情況，看起來好像也很不妙啊。

凌若安和段文凝兩個人的相處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和諧，到後來，段莫無意中看見段文凝又一副沒正形的樣子掛在凌若安身上，那個大叔竟然一臉淡定地帶著身上的掛飾走來走去，似乎一點也不受影響似的。

他搖搖頭，心裡有點好笑。

自己這個小弟從小到大從來都是這幅性子，看著挺開朗健康的一個人，實際上卻是對什麼都不在意，難不成這一次真要栽了？

段莫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從手上通訊工具上離開，落在大廳里的兩個人。

凌若安雖然看著是個邋遢大叔，但是對生活情趣要求倒是挺高的，比如十分小資的書房、客廳里一整扇落地窗、地上的羊絨地毯、牛皮沙發等等，雖然算不上富貴人家，但是也算不差錢的那一類。

此時陽光從落地窗斜斜灑在凌若安身上，他正踮著腳尖要去拿架子上的杯子，一邊無奈地說：「為什麼放這麼高？」

段文凝趴在他身上，笑嘻嘻地說：「因為這樣大叔就可以求我幫你拿啦！」

「......」凌若安一副被打敗了的表情，發覺自己真的完全夠不到，只得好笑地說，「好好，段先生，幫我拿一下好不好？」

段文凝也沒有得寸進尺，順從地把杯子拿了下來，遞給凌若安，順便偷偷親了大叔一口，在臉頰上發出吧唧一聲響。

凌若安嚇了一跳，有些不安地看看坐在沙發上的段莫。

段莫收回目光，默默地想，其實他們這樣，也還算般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