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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護你周全

    時柒一直覺得,運籌帷幄如言濯那般的男人,最為得心應手的便是在翻覆手間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事後再看著你露出一個輕輕淺淺到看不出意味的笑容,可恨卻也驚艷--就像他一直以來對他深信不疑的判定那樣。 所以他說喜歡,自己不信;他說鍾情,自己不屑;他說愛,自己嗤之以鼻。 直到那樣不可一世的人因為自己利用了他的放任而引得虎狼進了洞穴,之後他為了誓言被撕咬得鮮血淋漓,卻還在時隔一年再見到自己時溫聲道出一句「你來了」。 總是要等到痛不欲生悔不當初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在無知無覺間深愛了一個人。 時柒心疼,卻也知道,他們無法回去。 於是再次睜眼到一切還不晚的時候,他道:言濯,我只願護你周全。 亦正亦邪攻(言濯)×高傲冷清受(時柒)。 1v1,HE。 前期相愛相殺,後期溫馨寵溺。 重生文,多謝關照。 聲明:文中所出現一切醫術與財物描述均屬作者腦洞,萬望不要有人考究。

    第二十七章 吳說

    小說: 重生之護你周全 作者:傻言 字數:2335 更新時間:2019-04-25 16:16:16

    吳說醒來的時刻有些不湊巧。

    黎明時分三刻,整個世界都安靜著的一個時段。

    身上的疼痛隨著大腦的運行被喚醒,一跳一跳、一陣一陣地,極其折磨人。

    他大睜著眼睛,視線毫無焦點盯著某個地方挨了很久,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撐著胳膊直起了身子。

    視線要適應黑暗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只要你習慣。

    所以他看到了房間里的擺設。

    不怎麼豪華,可是看得出來很舒適。

    最關鍵的一點是,很陌生。

    不是說樓宵廝里的格局,吳說清楚。

    那麼,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是——李塗去了哪?

    身上的傷不少,很讓人難受,可是這一切都無關緊要,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李塗的下落。

    強撐著下了床,吳說拖著不怎麼能順利支配的腿到了門邊。

    門剛被打開了個縫,就有月光透露了進來。

    看著那樣晶瑩的光華愣了愣,吳說微抬了視線,便看到有輕盈的雪花片片飄落而下,然後,覆蓋住了一切,只留下白色的綢緞。

    綿延、伸展、潔白、霸道又包覆所有。

    有人出現在身後,矮下身抱起了他。

    被迫回頭看那人,他紅著眼睛問:「你知道李塗在哪嗎?那個原本應該跟我在一起的小女孩。」吐出的氣息跟冰冷的空氣作用,催生出白色的霧氣,模糊了那人的面目。

    原本走向床鋪的腳步,因為這句問話而換了個方向。那人打開門,帶吳說更近的距離了雪花的當頭開口:「她沒事。」

    緊扼住咽喉的壓迫陡消,吳說的思緒漸漸墜沉:「謝謝。」

    言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聽說了韓妥的彙報,對於他的處理未置可否,只是打發了他下去。

    推開窗的時候看到銀裝素裹的世界,不可避免眯了眼,盯著某一個點他出了神。

    「喂,」有人毫不客氣推開門,問,「我聽說你昨日又救了兩個小孩?怎麼,嶽夜少主原來如此心善嗎?」

    言濯問:「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跑去見一個並不怎麼待見他的人,並且鍥而不捨地試圖跟他交談嗎?」

    木傾白了臉。

    「尋求關注的,自不量力的。」言濯道出答案。

    「你……」

    不願再多說,言濯揮手將木傾推了出去,然後又於收手的當頭關上了門。

    如何做才能波瀾不驚?

    言濯不知道,他只是於這一刻,忽然就失了所有的心思。

    奔波了一世,爭鬥了一世,付出了一世,他已經感受過了太多的情緒。

    這一世重生,很多事卻都沒了感覺。

    上一世他的想願是跟一個人浪跡天涯。而到了這一世,他不知道還要不要存有這樣天真單純的心思。他只是發現,現在就連時柒,他都沒了太多的執著。

    手掌抬起捂住雙眼,他有些疲憊。

    窗前雪花飄落的軌跡有了些微的偏差,屋中跪了一個人。

    「何事?」言濯開口。

    「主子,公子來了?」

    手掌放下,言濯轉了身。

    恭敬低頭,黯道出自己得到消息的途徑:「屬下於剛才接到黣的密函,公子正在來俚鄉的途中。」

    靜靜盯著地上的黯良久,言濯最終撤了眼:「還有多久?」

    「最多傍晚。」

    上前一步更靠近窗沿,冷風襲了面,麵皮的肌膚一寸寸冰凝下來,言濯道:「下去吧。」

    木傾要進吳說房間的時候,被韓妥攔了下來。

    「我要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能夠讓言濯如此放不下。」視線對上韓妥伸出來的手臂,木傾重申。

    韓妥態度也很堅決:「韓妥只聽少主的吩咐。」

    快要被這人的堅持給氣死,木傾冷了臉:「你是非要讓我去跟言濯要一道特許令?」

    從善如流的回覆:「韓妥拭目以待。」

    「你——」

    「少主。」剛要發作,卻見韓妥忽然恭敬了態度,下一秒,木傾聽到了這句稱呼。

    僵了臉,他不由往旁邊躲了躲。

    言濯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過去,臨了忽然頓了下腳步:「若是想見見,便跟著進來吧。」

    抬頭看他的背影一眼,木傾猶豫了兩秒,與韓妥並肩齊驅跟在了言濯身後。

    從烈火下救出的吳說情況不太好,可若是跟李塗相比,卻不值一提。

    半邊臉從額頭到臉頰都被燒毀,可以看到黑褐色又爆突起的血管,對比著另外半邊擁有完整皮膚的臉蛋,實在是不能讓人輕鬆了心情。

    李塗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

    看到來人,從眾人擁護的態度中推斷出他可能是主子一般的人物,吳說從床邊跌了下來直接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我求求你……」翻來覆去的兩句話,從滿身傷痕的小孩嘴裡吐出來,是陷入絕境後孤注一擲的伸手。

    言濯看身旁的韓妥。

    韓妥搖頭。

    蹲下身抱起吳說,韓妥把他掂到了言濯跟前。

    對上小孩期盼的眼神,言濯伸手拉住他形狀可怖的指頭:「我向你保證,她不會死。可是你要等,傍晚時分,我會讓一個神醫治好她。」

    「真的?」吳說問。

    言濯點頭:「真的。」

    眼淚劃過眼眶,吳說哽咽了聲音:「謝謝,謝謝……」

    再看他們一眼,言濯轉身出了房。

    在床邊上放下吳說,韓妥低聲安撫了他兩句,然後離開。

    所有可以對自己說「不」的人都已經離開,木傾把目光放到全身心都關注著床上那個瀕死女孩的男孩身上,半晌終於問了句:「喂,你叫什麼名字?」

    才反應過來房間里還有別人存在,吳說看那個態度高人一等的小孩一眼,回答:「吳說。」

    「吳說?」木傾皺起了眉頭,幽青的眸子看不清意味,他說,「什麼怪名字!」責備、不屑的語氣。

    吳說頓了頓,然後收回了目光。

    「喂,那她叫什麼名字?」木傾再次問。

    吳說喊了韓妥的名字。

    然後他低下頭說:「我想跟塗塗單獨待會兒。」

    看面露訝異的木傾一眼,韓妥伸手將他提了出去。

    「放開我!」行動受制於人的木傾當然不可能乖乖承受,他邊縮著脖子掙扎邊把兇狠的目光投射到吳說身上,「死小孩,你敢陰我?你不會想知道有何後果的……」

    惡狠狠的威脅越來越遠,吳說低下臉湊近李塗。

    在感受到噴灑在臉上的微弱呼吸後鬆了口氣,他摸了摸李塗的臉。

    「塗塗,要在我身邊。」

    吳說是個不被人期待出生的小孩,從知道「自己」這個詞開始,他便不止一次問過身邊的人同樣的問題:「我的名字為何這般奇怪?」

    是的,連他都不能良好接受的名字。

    然後身邊的人急忙轉移目標告訴他:「因為這個名字是爹爹起的。」

    於是他跑去問爹爹。

    得到了最誠實的回答:「吳說吳說,不要張口,不要疑問。」

    而也是在那天,吳說知道自己的爹爹跟自己的姓氏不同。

    一個連姓都是被親人隨便安放的小孩,被送到說客當一個候者,也便不是何稀奇古怪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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