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好待你
小說: 重生之護你周全 作者:傻言 字數:2125 更新時間:2019-04-25 16:16:14
那天晚上的那一場夜雨,最後下出了雪花。面積很大且雪白的顏色,摻雜著雨水,浸濕了所有的植物。
時柒打開房門就看到院子里樹枝上落的白色,地上一片潮濕,在早上獨特的光線中滑膩了地面。
太過清涼的空氣縈繞於鼻尖,過於猛烈急切的到來讓鼻腔黏膜一時無法適應,他打了個噴嚏。
回身穿了件厚實的衣服,他再次打開門叫了言含。
從早上鋪就的磚石道走來,言含恭敬道:「公子可是要用早膳?」
時柒點頭,越過她身邊往圓溫走:「太長時間沒有見到時境遷,讓她過來伺候。」
「是。」
被點名伺候的時境遷一路上都是戰戰兢兢的,上一次見識到的時柒太過鋒利,這麼些天都成了她做噩夢的來源,更是磨滅了那點不可為外人道的心思,而現在忽然就被欽點,她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心裡總歸是忽上忽下地不安。
踏上圓溫最後一級台階,她連忙轉身將身後的簾幔攏好,然後才低頭行了禮:「公子。」
時柒正在吃一蠱自己研究吩咐廚房做出的藥膳,聽言嗯了一聲:「起身吧。」
「謝公子。」規規矩矩道了謝,時境遷在圓溫口站了。
想著下次這蠱藥膳得自己看著做,讓他們把藥味都去了,時柒也沒有冷落時境遷:「過來坐。」
惶恐了神色,時境遷行禮道:「公子抬舉奴婢了。」
時柒抬眼看她,招招手:「過來坐。」
略猶豫了一瞬,時境遷終是走了過去。
壓壓手示意她坐,時柒拿起了桌上一隻幹凈的碗:「想吃哪個?」
心裡大驚,時境遷慌忙要起身,急躁間膝蓋碰上了石桌,疼得她眼睛裡立馬泛起了水花。
可是不能喊疼不能抱怨,她慌亂著神情跪下請罪:「奴婢該死,公子恕罪。」
時柒看著地上誠惶誠恐的她,平靜著眼神盯了半天,良久像是嘆了口氣:「起來吧,我不怪罪。」
時境遷嘴裡道著謝站了起來,卻是眼睛一刻也不敢向時柒看過去。
時柒像是對這樣的狀況有些有心無力,於是猶疑著聲音問:「是我上次待你狠了?」
聞言,時境遷又要再一次請罪。
時柒忙道:「再請罪就把你丟出去!」
時境遷不敢動了。
看她這樣時柒有些棘手,從位子上起身他靠近她:「你不必心生不安,我只是,想要好好待你而已。」
時境遷被這話驚呆了,大睜著眼睛看向時柒,也顧不上不合禮數,她道:「公子這是何意?」
像是被她這樣的反應取悅,時柒柔和了眼神:「你覺得,那麼多的人,為何我獨獨為你賜名?」
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時境遷不敢承認,只是愣怔著神情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時柒忽然湊近她,語音帶笑:「真不知?」
過分明媚好看的面容以極近的距離印在自己瞳孔中,時境遷看著那雙勾魂的眸子里表現的溫柔跟笑意,只覺心跳快到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嶽夜公子時柒的樣貌,從來都是讓人無法搖頭的絕色。
看著那樣的容貌過久只覺有些招架不住,時境遷連忙後退兩步,緊張著身心回答:「公子,奴婢……」
時柒笑了,正好這個時候言含帶人將他要的東西帶了來,看著她們準備好,他過去研了磨,然後對時境遷道:「過去坐著。」
時境遷小心抬頭,才發現言含她們還帶來了一架貴妃躺椅。
時柒沾了墨,再次催促:「找個你喜歡的姿勢坐著。」
時境遷這下是實在搞不清時柒的心思了,只得拘謹著樣子坐了過去。
鋪好紙張抬頭,時柒聲音聽著有些好笑:「你真覺得這個姿勢舒服?」
將一個躺椅利用成座椅,並且只坐了前三分之一,還僵直著脊背的時境遷內心欲哭無淚,表面卻還得對著時柒露出一副無辜的神情。
時柒笑了一聲:「你若是喜歡,便就依你吧。」說著他在紙上著了筆。
時境遷看著認真作畫且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自己的時柒,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嶽夜中幾乎人人知道,那個從來都面無表情的公子,能夠讓他提起心神跟你搭言的,便只有醫藥的事。若是別的事物,他從來都是不在乎也不屑一顧。不然言濯為他做了這麼多,這個凈殿設計得比歌訛律都誇張舒適,怎得從來都沒有得他一個正眼?
可是自從自己親自來到這個人身邊起,就發覺很多事都跟傳聞中的有著很大的區別,不說現在時柒他喜愛上了作畫;不說他其實不如傳言那般冷心冷情,就憑細枝末節中表現出來的樣子,他對於言濯就不會是不在意的感情。
可是現在……他又表現得對自己如此特殊是為什麼?正如他話里話外表達出的那樣,是對自己有什麼不一樣的心思?這個想法起來,時境遷立馬在心裡搖頭,不會,若沒有自己被不知名人士扔出去的那一幕,自己或許還會抱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現在,是萬萬不能相信這樣虛無縹緲的事的。
那麼,也就只得以不變應萬變了。
這樣想著,時境遷堅定了心神。
筆下人物的姿態不再僵硬,時柒細緻改動了幾個地方的線條,抬頭看一眼時境遷,把全然注意力放在畫作上。
而在圓溫里伺候著的人,也都是從頭到尾的寵辱不驚。不論她們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面不改色是絕對的偽裝。
「最近可有讓你心動之人?」忽然,時柒這樣問道。
「…啊?」已經習慣了環境里的靜默,忽然被人挑起話題,時境遷的反應有些遲緩,心神跟上後她連忙回答,「沒有,奴婢沒有那個福分。」
「是嗎?」人物頭上的飾品有些難掌握,時柒把目光認真放在它身上,「若是有了,要告訴我。」
時境遷完全不解:「…是。」
那天直到離開圓溫,時境遷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時柒表現出的友好跟某種暗示太過突然跟違和,讓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腳踩不到實地的飄忽狀態。
而直到她離開,時柒也沒有將那副已經完成的畫作交給她,只是寶貴著樣子自己收了起來,順帶著告訴她,讓她明天繼續來貼身伺候。那樣的表現無法不讓時境遷心生疑慮,也無法不,心生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