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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護你周全

    時柒一直覺得,運籌帷幄如言濯那般的男人,最為得心應手的便是在翻覆手間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事後再看著你露出一個輕輕淺淺到看不出意味的笑容,可恨卻也驚艷--就像他一直以來對他深信不疑的判定那樣。 所以他說喜歡,自己不信;他說鍾情,自己不屑;他說愛,自己嗤之以鼻。 直到那樣不可一世的人因為自己利用了他的放任而引得虎狼進了洞穴,之後他為了誓言被撕咬得鮮血淋漓,卻還在時隔一年再見到自己時溫聲道出一句「你來了」。 總是要等到痛不欲生悔不當初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在無知無覺間深愛了一個人。 時柒心疼,卻也知道,他們無法回去。 於是再次睜眼到一切還不晚的時候,他道:言濯,我只願護你周全。 亦正亦邪攻(言濯)×高傲冷清受(時柒)。 1v1,HE。 前期相愛相殺,後期溫馨寵溺。 重生文,多謝關照。 聲明:文中所出現一切醫術與財物描述均屬作者腦洞,萬望不要有人考究。

    第四章 醒來的契機

    小說: 重生之護你周全 作者:傻言 字數:2671 更新時間:2019-04-25 16:16:12

    深夜,墨色最濃的時刻。

    燭火微動,有人無聲無息現身堂下。

    目光膠著在案上的信紙上,言濯啟唇道出一句:「說。」

    跪於地上的人低頭領命,道:「公子於半刻鐘前醒來,之後詢問了伺候他幾人的姓名。並且賜了新人『時過遷』的名號。」

    「……」時光緩慢向前推進,不留痕跡的方式像是最明顯的嘲弄,而那一坐一跪安靜消磨的人,則是它最大的報復對象,不動聲色間悄然拉開最大的裂縫。

    「他的身子可有不妥?」良久,空間里再次響起了言濯的聲音,不屑一顧中輕易破開時間的桎梏。

    「屬下看著公子將婢女打發走了後有給自己診脈,只是屬下無能,實在不能從公子的表情中窺得幾分。」說著更深地低了頭。

    把目光挪到他身上,言濯道:「無妨。以他的深重心思,想要不讓早已經察覺到的你看出端倪,是輕而易舉的事。」

    聽著他的解釋,地上之人更是惶恐:「是屬下無能。」

    揮揮手,似是不願再聽,言濯道:「下去吧。」

    猶疑兩秒,地上之人恭聲道:「謝主子。」之後閃身消失在室內。

    「黯。」重新把目光放在信紙上,言濯開口喚人。

    有另一抹影子出現,跪在剛才的地方:「主子。」

    「跟我講講這幾天發生過的事。」

    「是,主子。」

    「公子,該睡了。」放輕腳步接近站與窗前把目光放在院中的時柒,時境遷軟了嗓音提醒,「公子白天受了風寒,本就該上床歇著為好。雖然少主沒有前來關懷,可是這樣於夜間吹風終歸是只會傷了自己的身子,公子也該多為自己想想。且聽奴婢一言,早點休息吧。」

    時柒轉過了身。

    這回倒是知了禮,時境遷微往後挪了一小步,頭也微微低下了。

    「誰讓你進房的?」無意看她擺弄出來的知書達禮樣,時柒只是冷了聲音問。

    心裡一驚,時境遷詫異抬頭:「公子……」只是在看到時柒的表情後倏然後面的話都噎在了喉嚨里,堵的她心跳都是雜亂無章的放肆。

    「夜深之時不論任何人都不可進『楓殿』,我記得這是言濯親口定下的規矩。還有,所有能夠近我身之人必須自覺退離三步遠,答話說話之時皆不可抬頭窺視,這些都沒人教過你嗎?還是你自覺自己已經攀上了高枝,所以這嶽夜的任何人都不用看在眼裡了?」冷漠的視線一寸寸刻在時境遷的臉上,比之更加冷凝的聲音裹挾著有如數九寒天樣的冰碴,直讓身處承受範圍內的時境遷從頭冷到了腳。

    「噗通」一聲跪下,時境遷再也不敢有一絲越矩行為,膝行著在離時柒三步遠的距離停下,才顫抖著聲音求饒:「公子恕罪,是奴婢膽大包天,奴婢該死……」

    「你確實該死!」截斷她的話,時柒如此言道。

    被這五個字擊中要害,時境遷驀然軟了身子。

    「睲。」時柒皺眉道。

    安靜的兩秒後,有人出現,被房間角落掩住的身形樣貌窺不出半分,只能聽到毫無情緒的男聲:「公子。」

    「把她扔出去!」

    「是。」

    下一秒時境遷只覺自己的身子被人輕而易舉提起來,等到再次接觸到地面的時候,頭頂的景象早已換成了冰冷清華的月亮。覆蓋於周身的威壓終於不在,她從胸腔里吐出一口驚懼的濁氣,偏了頭任憑淚水劃過眼角。

    而身處楓殿的時柒顯然沒有被這樣一個不愉快的插曲打擾到沉思,皺眉看一眼重又恢復了原樣的纖毛地毯,重新把目光放到了窗外如水的夜色上。

    直到——

    「公子,早點歇息吧。」這樣一句勸慰穿進他的耳朵。

    他花了一些時間從窗外回收心神,之後才對著那一直藏身於暗處的人道:「我以為,你會很樂意看到我就此一病不起。」

    又是跟之前自己叫他的時候一樣沉默的兩秒鐘後,時柒才又聽到那個毫無感情的聲音:「公子多慮了,睲只是不願看著主子再勞心勞神。」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生病了會累得言濯勞累,他根本不會出聲提醒。

    想到這一層時柒笑了:「我倒是記得,讓言濯勞心勞神的裡面,自然也包括他的暗衛主動找我說話這一點。」

    「……」暗自斂了容,睲看一眼那穿著單薄站於窗前明擺著是要找感冒的人,在心裡道,果然就不應該開言。這人什麼時候關心過主子的心情,倒是自己多管閑事。

    這樣想著,卻聽得那人重新問道:「其實我很好奇,這嶽夜裡的人,都是對我怎樣的評價。你是否介意跟我傳達一二?」

    呵,在心裡不屑嗤笑一聲,睲更深地把自己隱進黑暗裡,打定主意不再說話。

    時柒倒像是也明白他接下來只會保持緘默的態度,安靜等了兩秒見不會收到回覆後無所謂勾勾唇角,身子後靠在床沿邊,把視線放到不遠處的屏風上,也同樣安靜了兩秒後,輕聲道:「冷血,狼心狗肺,不識抬舉,養不熟……」每說一個詞他心裡的痛楚就多一分,可是面上卻還是笑笑的樣子,彷彿那悄然紅了的眸子不值一提。

    半晌他忽然笑出了聲:「是這樣嗎?我知道你會同意我的。」因為這就是你上一世浴血著模樣,一邊拚命把我護在身後一邊出言為言濯感到不值時,說出的心情。

    睲還是不答話,彷彿這深夜回蕩在房裡的所有,都只是一場自問自答。

    時柒也不在意,他只是看著屏風上墨發跟青絲交織的地方,連綿的髮尾在視線里纏繞包縛著堵住了呼吸,連說話都開始變得困難:「尤其是在經過了三天前我為了一個婢女而刺傷了他的行為後,這樣的評價就更貼切了是嗎?」

    是啊,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這次醒過來的契機——因為一個跑到跟前直言對於言濯的心思看不慣所以抱怨了兩句的婢女。

    那個婢女說:「奴婢清楚公子對於被困在這裡的處境的不甘跟惱怒,奴婢也為公子感到悲憤。」

    那個婢女說:「那言濯就是一個擁有狼子野心的人,他對於公子的心思奴婢看得一清二楚,這嶽夜裡的所有人都清楚。」

    那個婢女說:「明明是他言濯對公子你覬覦不已,到了這個地界卻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公子不識抬舉。」

    那個婢女說:「就算奴婢會因為說了這些話而死,但為了有人能替公子出言道出這種不平,奴婢也萬死不辭。」

    於是,自己再次看到的,就是那個婢女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樣子,然而她卻還在那樣的處境下沖自己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然後嘴唇蠕動道出一句結論。

    於是,自己瘋了,那麼久以來養成的良好修養頃刻間不見,眼中只有那個婢女一身血的模樣,還有她在自己跟前說的那些話。

    刀入血肉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甚至都沒有仔細考慮到自己的心情,等到手掌潤濕的時候,低頭才看到從言濯腰腹間滲出的液體,浸潤在藍色的衣料上綻放出最妖冶的景象,成為以後無數個夜裡自己夢境中最疼痛的再現,只是那時候再也沒人抱著說「不怪你」,也沒人告訴自己說,那種無知無覺間的深刻心田,叫做「愛」。

    「你們所有愛著言濯的人,大約都巴不得我死的對嗎?」

    連我自己都是這樣想的。要是能夠早點死了多好,就不用在以後帶給所有人難堪跟傷痛,也不用在一個人的空間里對著滿屋子跳躍的灰塵心如死灰,更不用在這個晚上記起那個婢女說過的話,和最後的那個約定帶給自己的震撼跟殺心,從而傷言濯傷得那樣深。

    她說:「我跟言濯確定了,殺你父母,滅你山莊的人,就是他!」

    那樣明顯的有意為之,那樣明顯的自己軟肋,那樣明顯的自己是言濯的軟肋,為什麼以前從來都沒有察覺呢?

    時柒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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