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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護你周全

    時柒一直覺得,運籌帷幄如言濯那般的男人,最為得心應手的便是在翻覆手間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事後再看著你露出一個輕輕淺淺到看不出意味的笑容,可恨卻也驚艷--就像他一直以來對他深信不疑的判定那樣。 所以他說喜歡,自己不信;他說鍾情,自己不屑;他說愛,自己嗤之以鼻。 直到那樣不可一世的人因為自己利用了他的放任而引得虎狼進了洞穴,之後他為了誓言被撕咬得鮮血淋漓,卻還在時隔一年再見到自己時溫聲道出一句「你來了」。 總是要等到痛不欲生悔不當初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在無知無覺間深愛了一個人。 時柒心疼,卻也知道,他們無法回去。 於是再次睜眼到一切還不晚的時候,他道:言濯,我只願護你周全。 亦正亦邪攻(言濯)×高傲冷清受(時柒)。 1v1,HE。 前期相愛相殺,後期溫馨寵溺。 重生文,多謝關照。 聲明:文中所出現一切醫術與財物描述均屬作者腦洞,萬望不要有人考究。

    第二章 時柒

    小說: 重生之護你周全 作者:傻言 字數:2452 更新時間:2019-04-25 16:16:12

    疼。

    真疼。

    好像心臟所有的血管跟神經都被牽扯了一根細細的絲線,每一次呼吸都能扯動,疼得人的心都快瑟縮。

    喉嚨發緊,鼻子堵塞,呼吸受阻,耳邊全都是嗡嗡嗡的聲音,身子往下墜,腦袋卻越來越輕,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飄渺又模糊。

    慌亂襲上心房,時柒艱難地支配自己的腦袋抬起來,順著自己發麻的手臂看言濯被自己攥住的衣袖。

    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言濯衣料下自然蜷屈的手掌手腕處--手指修長,指甲圓潤紅潤,皮膚細膩真實,手腕處突出的「杏核」使整個手臂自然天成,裡面隱約可看到的血管安靜存在,並沒有喧賓奪主地突出起來跟時柒耀武揚威。

    眼前忽然就閃過了記憶最後一瞬看到的他的身體,眼淚更加洶湧:「言濯!」他終於蠕動嘴唇喊出他的名字,這次的聲音里所包含的是滿滿的悔恨跟自責。

    為什麼要那麼對這個人呢?

    為什麼不能早一點明白你的心意呢?

    為什麼你的冷情要讓這個人來承受後果呢?

    為什麼你就連頓悟,都得基於這個人的死亡來推動呢?

    為什麼?

    時柒,你到底憑什麼?!!

    他在心裡問自己,酸澀像是一條毒蛇佔滿心房,在最柔軟的地方露出獠牙,帶來最真實最痛的傷痛。

    言濯記憶里的時柒,冷淡,冷漠,冷峻,冷情,冷靜自持。

    就連當初親手喂自己喝摻了毒藥的補品時都沒見他有一絲的慌亂,甚至還在事後考慮周到地替自己擦了嘴角。

    那大概是他們那麼久的相處中最親密的一次接觸。

    在被宏柯諾他們以最惡毒的方式折磨的時候言濯不是沒有過悲憤,只是心裡面最深的溝壑,還是在時柒的殘忍中形成的。

    他原以為時柒最感情再放,頂多也就是會拂了桌上的醫書對他言,「言濯,我會窮盡一生,讓你明白什麼叫悔不當初」,眼睛裡會帶著徹骨的寒意。

    就像曾經他那樣不安的時刻。

    可是現在,他看著時柒跪坐在地上情難自抑,嘴唇間泄出的是一句句痛苦的悲鳴,那聲「言濯」里包含的情感那樣沉重哀傷。他像是一個剛被人顛覆了世界觀的孩童,對外界的一切抵觸又無力反抗,那樣明顯的後怕跟無能為力。

    言濯沉了眼神。

    他一直以來都殺伐果斷,可若事關時柒,便會變得猶豫不決,心存希冀。

    「言濯,於我,你就只能如此卑微嗎?」

    眼前人曾經說過的話,一針見血,犀利到他完全無從反駁。

    閉了眼斂去其中的掙扎,再次睜眼後言濯蹲下身將地上哭得渾身癱軟的人抱了起來。

    除了兩人的衣衫,他抱著人進了浴池。

    懷中的人哭得太用力,整個人身體都變得冷冰,他坐在他對面,伸手握住他的雙腳幫他揉搓回溫。

    腳掌被兩種溫暖包裹,一種熱烈無力,一種溫暖耐心。

    時柒漸漸從自己的思緒里掙扎回現實,抽噎著聲音看對面低頭替自己暖腳的言濯。

    明明不想再哭,可是眼淚卻那樣洶湧地衝出眼眶,他的聲音都啞了,一張嘴,喉嚨里都像是有脈搏似的一跳一跳壓迫地嗓子疼。

    「我做了個夢。」他說,艱難解釋自己反常的狀況。

    言濯抬頭看他:「噩夢?」

    不自覺眼淚流了滿臉,他回想著那個「夢」的內容緩緩點頭:「噩夢。」很疼的噩夢。

    手掌間的腳足漸漸回溫,言濯放下他的腳,撥開水紋離他遠了點:「既知為噩夢,便不用糾結。」

    時柒看著他自覺拉開的距離,剛剛還有著溫暖觸感的腳忽然就又變得冷了下來,猶算現在全身都被熱水環繞,他還是怕冷得打了個顫。

    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平心靜氣的交談,於是現在他想親近補償,都找不到合適的相處方式。

    全身更冷,他看著視線中漸漸模糊的言濯抿了唇,絞盡腦汁想說些什麼,下一秒卻因為腦袋忽然的發沉而眼前黑了下來。

    「撲通--」是什麼落水的聲音,在他的意識中顯得格外遠,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

    夜晚來臨,燭火散發它的光亮。

    言濯坐於床邊看著呼吸平穩臉色蒼白的時柒,開口喚:「睲(xing)。」

    有人無聲出現在房裡:「主子。」

    「他今日可有何不妥之舉?」

    「公子起床後就一直站在房中呆愣得巡視著房間,他好像是被某種難題困住,連赤著腳彷彿都沒感覺,」睲回想今天時柒的異動,努力向言濯傳達最精確的情況,「後來不知怎麼想的,忽然就打開門走了出去,屬下原本是要來稟告主子,只是被公子阻止。」

    「他阻止你?」言濯的目光從時柒身上移到跪在地上的睲身上。

    睲更低地垂了頭:「屬下不知是否算是阻止,只是公子確實在出門前喚了屬下的名字。屬下失職,讓公子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望主子責罰。」

    眼中的情緒翻滾涌動,但都被下斂的睫毛盡數擋住,言濯看著擰著眉頭睡得極不安穩的時柒,聲音清冷:「去找九叔。」

    不由打了個寒戰,睲恭敬領命:「是。」

    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存在,言濯緩緩把視線從時柒臉上挪到了這間房間的布置與格局:用一整塊從火山腳下挖鑿出的「踏雲石」雕刻營造成的床,上面鋪就珍貴的「擱羽絨」製成的床單被褥,四周用柔軟又韌性極佳且刀槍水火不進的「颯慕絲」拉起一圈屏障,微藍中帶著點點淡綠色紋的布料極其輕柔緩盪在人的視線中,撫慰酸澀的疲勞;正對著床邊二三十步遠的距離立著一長百米寬四十來米的屏風,上面是言濯親手所描繪的「心中之景」,綿延萬里的河山在眼前,在腳下,在身後,在哪裡都好,他花了那樣大的筆墨只是用心繪製了兩個攜手相伴的人——一人冷清孤傲,似乎這世間所有都不能在他眼中留下跡象。一人邪魅張狂,微偏的側顏絕雙,可又偏偏在眼中映下了清冷少年的模樣。從此,歲月無擾。他們的髮絲在風中糾纏舞蹈,一青一墨的發色乍看起來色調詭異,卻是越看越生出一種融洽……

    盯著那兩個少年的影像看了許久,言濯終是平淡著眼神移開了視線:屏風左側是一整面的書櫃,上面擺放了一摞摞厚厚的醫書,有的因為長時間的翻閱而起了毛邊,遠遠看過去極有成就感,書櫃旁邊有一小小的藥櫃,言濯知道那裡面所有藥材的名稱和它的各種功效,他知道哪種咽下去能夠讓自己全身痙攣,也知道哪種吞下去能加速血液的流動從而讓自己生不如死,他是那樣清楚地切身感受過它們的效用,所以現在視線在它們上面停留時間過久也無可厚非情有可原。

    不過他到底還是成功移開自己的眼睛,然後放到了屏風右側邊的梳妝台跟衣櫃還有各種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奇珍異寶上,然後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是這樣的財富堆疊顯得自己的喜愛太過淺薄?所以最後才會落得那樣的一個下場?」

    空間安然靜謐,床幔無風自動。而那坐在床邊沉然思索著的人,在某個瞬間,驀然於嘴邊綻放出一個無意義的弧度,驚艷,無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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