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說我穿的像侍應生，但是很遺憾你錯了，」蘇塗摸著脖子上的領結，「之所以穿成這樣是以為我得罪了管家。我是做什麼的，既然你這麼誠心的詢問了，我就告訴你好了。」

樂水清隱忍著不對這個啰嗦的傢伙拳腳相向。

蘇塗綻放了一個堪稱美麗的笑容，「我現在被人包養。」

「啊？」

「也就是傍大款。」看到樂水清理解無能的表情，他還好心的解釋了一下。

不管蘇塗說出他是哪種職業，樂水清都可以大肆貶低侮辱，踩著他的臉面在曹凡面前表現一番。然而蘇塗的答案超出了他對「職業」的理解範圍。

能將被人難以啟齒的話說的這麼理所應當，落落大方的讓人髮指，與我倒是有幾分相像。慢他們一步上來的徐放，躡手躡腳的躲在一邊偷聽著，將蘇塗引為知己。

樂水清控訴的看著曹凡，眼中是訴說不盡的委屈和責怪。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如此冰清玉潔的人，一顆心都系在你一人，你怎麼可以辜負我？而且還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包養一個男就算了，還帶著他到大庭廣眾下丟人，你，你好……

蘇塗小聲的說著，離他最近的曹凡以為他是有話要說，耳朵靠近他的唇邊，聽清了才發現他實在給樂水清配音，胸膛起伏的悶笑。

同樣靠過來的徐放也聽到了，背轉身笑個不停。

樂水清雖然聽不到蘇塗的話，但他見曹凡跟他臉貼著臉，不由對著蘇塗露出怨毒的恨意。

「你個妖艷賤貨，竟然敢染指我的凡哥哥，簡直不知死活。」蘇塗對著曹凡的耳朵道。然後還帶了說明，「他正在心裡罵我。」

曹凡安撫的親了親他的鬢角。

樂水清的眼神應淬了毒。

「我可以給他點教訓嗎？」蘇塗禮貌和善的跟他的金主商量。

「他爺爺在裡面套間。」曹凡道。

蘇塗明白，樓下是一般有錢人，這裡是有錢有勢的人，裡面套間里就是頂級有錢人。

「不弄死。」他有分寸。

「好。」曹凡答應了。

徐放在他們身後聽得咋舌不已。剛見面沒幾分鐘，就要以「不弄死」為標準教訓人，一個呢，被人一口一個哥哥叫著，也不說攔一攔，一個手狠，一個心黑，真是絕配。

他跟段澤感嘆。

哎，你看我看什麼，關我什麼事。

徐放端著酒杯與兩人拉開了距離，跟只是看他一眼，也不打算管的段澤一起，勾肩搭背的遠離了犯罪現場，以至於錯過了一場好戲，後悔莫及。

所以看熱鬧一定不要半途而廢。

樂水清只覺得蘇塗的笑容便的很奇怪，眼前一花，蘇塗的臉就變成了一狐狸頭。毛髮虛張的紅毛狐狸，眼睛眯著，會笑哎。

眨眼，在。

再眨眼，還在。

「狐狸！」

樂水清驚恐的大叫，抓起酒杯就向蘇塗扔去。蘇塗被曹凡帶著躲開，酒杯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很快有人將樂水清架走，收拾了殘局。

曹凡將蘇塗帶到了一邊坐下，他彎下腰雙手扶著椅子，將他圈在裡面，看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端詳著他。

可以肯定，樂水清突然發瘋蘇塗有關係，甚至可能就是他做的。

怎麼這麼小心眼，又怎麼，這麼，可愛。

雙目對視的結果，通常不是打起來，就是親在一起。蘇塗眯眼，曹凡是想打他，還是想親他？樂水清想要狐口奪食，還膽敢奚落他，只不過是讓他看了看自己的原型，不過分。

要是，曹凡敢打他。

蘇塗的眼睛眯起的就剩一條縫，

「曹總，套間里的幾位請您過去。」侍應生站在曹凡背後說道。

曹凡貼近蘇塗的耳朵說了句話，意味深長的笑著走了。

他說，「我很高興。」

高興什麼？嘖，奇怪的人類。

「有的時候，總有人覺得自己應該是特殊的那一個。這就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該是一本書的主角，而別人都是配角和墊腳石。」

長發披肩，右側的頭髮挽在耳朵後面，深色禮服襯著白皙的皮膚，妝容精緻，氣質婉約的知性美人，姿態優雅的坐在了蘇塗的旁邊，撩起的秀髮撥到肩膀後面說道。

蘇塗看也不看她。

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對於不喜歡的人就要做對方最不喜歡的事，蘇塗一項做的很好。他之所以對著樂水清多說話，就是讓他少說。而這個女人明顯是來找他聊天的，他，幹脆不張嘴。

「樂水清就把你當做了墊腳石。他不僅認為他可以不遵守規則，還覺得被人稱為頑石的曹凡會對他特別對待。」知性女子仍笑著說道，她毫不在意蘇塗的反應，看他不說話，索性自顧自的說個不停，「何止他，來的人里，十個有五個都這樣期望。」

美人自苦，凝望著酒杯杯壁里的倒影，孤芳自賞。半晌痴痴望著蘇塗道：「其中也包括我。」

再看我，就現原形給你看。

鑒於樂水清的反應良好，蘇塗打算將這一手段作為常規手段，長期使用。

「你知道嗎？」

現在還不知道。

「曹凡被我們稱為頑石，他的朋友叫他冷心狂魔。除了他的幾個朋友和親人，他不讓任何人和他有肢體接觸。以前不是沒有人跟他很親近過，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能跟他躺在一張床上。」

胡說，我們早上才在一張床上起來。

「曹帥是做的試管嬰兒，是曹老爺子的意思。」知性美人紅唇輕起，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這讓蘇塗皺眉不已，他不喜歡別人輕侮的談論曹小胖。

「說重點。」他冷聲道，說完了就滾。

女人愣了一下，輕笑一聲，道：「蘇先生真是單純，我是說，從來沒人能跟曹凡上床，做歡樂事情。」

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她紅唇抿著，舌尖在唇內若隱若現的劃了一圈，身上的知性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慾念魅惑， 「希望蘇先生是特別的那個人，祝你好運。」

裊裊而去。

不管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為什麼而來，她說那些話的目的是什麼，她都提醒了蘇塗一件事，曹凡雖然對他動手動腳不斷，卻未越雷池一步。

他們的關係不應該從一開始就是單純的肉體關係嗎？

現在的情況是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