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趙尹南是愈發的黏著向展。向展樂意之至，他的任務目標是趙尹南，跟在他身邊，總比找不到的強。

「我媽說我好幾天晚上夜不歸宿，問我在幹嘛？」趙尹南頭枕著向展的大腿，舒舒服服的看電視，還是貓和老鼠。

「你怎麼回答的？」向展分了心思去問趙尹南，眼睛還是緊盯著電視熒幕。

「在照顧媳婦啊！」趙尹南坐起身，腦袋剛好擋住向展的視線。

「你不會這樣回答的。」向展異常的篤定，他了解趙尹南，現在還不是時候，肯定不會說的。

「笙笙真聰明。」獎勵一般，趙尹南吻了下向展的額頭。　　

趙尹南拿出手機查看日曆，「笙笙我們去置辦年貨吧，再過幾天就晚了。」

「好，尹南，過年那幾天就別過來了，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在很多事情上，向展總是比趙尹南成熟很多，趙尹南則更像個孩子。

「到時候再說，我們出去吧。」趙尹南拿起圍巾幫向展戴上，他的手指微涼，不小心碰到向展的脖子，不禁讓向展往後縮脖子，實在是太涼了。

「很涼嗎？笙笙幫我暖暖，我總是暖不熱。」趙尹南的一隻手插進向展暖烘烘的口袋裡，和向展十指交叉，很高興，向展沒有讓他出去。

向展一個人，要置辦年貨很簡單，春聯，肉類，蔬菜，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到了人多的地方，趙尹南收回了手，讓向展難堪的事，他做不到。

掂著大兜小兜回家的倆人，累癱在沙發上。逛了整整一個下午，實在想不明白女人為什麼那麼熱衷於逛街，真是累人的活。

大年三十這天晚上，向展本來是在家裡和面，調餡，包餃子，接到趙尹南的電話。

「尹南，有事嗎？」

「笙笙，我媽說讓你來我家過年，你等一會，我去接你。」趙尹南心中的喜悅，清晰的傳達給向展。

向展看著桌子上準備妥當的餃子餡，算了，等明天回來再包著吃。

向展家離他家有點遠，趙尹南是騎著動電車過去的。快到向展家時，趙尹南遠遠的都能看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少年現在樓下等他。

停好電動車，趙尹南拉著向展的握在手裡，向展的比他的手溫度要高，「你的手一直很溫暖，卻還這麼怕冷。」

向展反握著趙尹南的手，溫暖著趙尹南冰涼的手，「我很怕冷，特別是冬天，從小就這樣。」

不管是哪個世界，向展最怕的就是冷，那種全身感受不到丁點的溫暖，逐漸僵硬的四肢，失去知覺，他討厭到了極致。

趙尹南給向展戴上帽子，「待會覺得冷了，藏我背後面，我給你擋風。」

電動車坐著迎風吹著，趙尹南家有車，電動車是他媽平時出門方便買的，他想快點見到顏笙，自然選擇了這。還有就是，電動車和腳踏車還是蠻相似的，比如，可以被抱著腰，看電視都挺浪漫的。

向展不清楚趙尹南的這點小心思，坐在後面，雙手放到趙尹南的衣服口袋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頭抵著後背。一路上，沒感到有多冷，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爸媽，我回來了。」趙尹南領著向展回家，趙父趙母做好飯菜等著他們回來。

趙母很熱情，她是一個高中語文老師，看見乖巧精緻的顏笙就喜歡上了，「笙笙啊，快過來坐。」

「謝謝阿姨。」向展禮貌的道謝。

趙尹南家裡只有他和父母，爺爺奶奶在幾年前去世了，算上顏笙四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趙父趙母對向展心有好感，免不了要問東問西的多了解一番。

「笙笙的父母怎麼大過年的也不回來陪你？」趙母想著，這樣的父母真是不靠譜，讓一個孩子獨自一人過年。

向展猛地抬起頭，眼眶濕潤，紅紅的，「阿姨，我父母是太忙了，顧不得回來。」

顏笙的父母會不會來陪他過年，向展不在意，他對那一對夫妻根本沒有感情。可顏笙是會傷心，會對他們有所期待的。

他現在是顏笙。

趙母現在是特別心疼這個孩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個年就叔叔阿姨家過，我們剛搬過來沒幾天，家裡還沒整理妥當，笙笙不介意跟尹南睡一個屋吧？」

「我……」向展想婉拒，一邊的趙尹南直接道：「媽，你放心，我跟笙笙關係很好的。」

好到能做您的兒媳婦……

「別只顧著說，讓笙笙好好吃飯。」聽話懂事的孩子誰都喜歡，趙父也不例外。

「笙笙喜歡吃什麼自己夾。」趙母道。

向展小幅度的點頭，吃了口米飯，夾了面前放著的一盤青椒肉絲里的青椒。

他沒放開自己，畢竟這是趙尹南的家，也不過分拘謹，反而更得趙父趙母的喜愛。

吃過年夜飯，趙父趙母還沒來得及結交朋友，四個人待在家裡看春節晚會。

人少，氣氛也不熱鬧。晚會的內容形式一成不變，但也不妨礙人們去欣賞節目。當看到小品搞笑的地方，每人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間接討論幾句節目好不好，嘮點家常。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昭告新的一年的開始，此起彼伏的煙花燃爆衝上天幕的聲音，帶著新的一年期盼，綻放絢麗的火花，稍縱即逝。

守歲這個習俗，近些年來很多家庭已經不重視了，十二點過後，熬不住的，就可以睡覺了。

趙尹南深知向展的習慣，看向展哈欠連連，想睡又不能睡的小模樣，道：「爸媽，我和笙笙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看笙笙都快睡著了，去吧。」趙母笑著道。

「叔叔阿姨，謝謝你們收留我。」向展強撐著睜開眼，在沙發上坐著，空調的溫度很足，他差點睡著。

他站起身，鞠了躬，表達自己的謝意。

趙父趙母被嚇了一跳，趙父的話不多，一晚上也都是笑著，這一家人，向展討厭不起來。

「笙笙這麼客氣，阿姨再給你們拿床被子。」趙母也跟著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