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禾，下午換套休閑裝，和我出去。」程准看著站在一旁的曲禾說道，上下打量著他的身材，覺得這人穿什麼衣服效果都會很養眼。

「好的程總。」曲禾答應道，原本是準備請假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過幾天再找曲星也可以。

程准翻著文件，整個辦公室靜謐的沒有聲音，原本曲禾想回自己的辦公室，程准卻在他說話前淡淡的開口：「對了，叫人把你的辦公桌移到我的辦公室來。」

「我覺得還是……」

「總裁和秘書應該在一起工作不是嗎？還是和我一間辦公室讓你很不舒服？」 程准說話語氣很慢，微微抬頭看著曲禾，不過目光里所表達的意思卻是——你不可以說一個「不」字。

「沒……」曲禾嘴角斜了斜，帶著些假笑，他一點也不想和這個老男人在一間辦公室里。

因為之前他在獨立辦公室時，總裁就會把他叫進去，喜歡帶著笑容的看著他，說的事情卻沒有什麼重要的，他有些露骨的眼神實在讓自己不太舒服。

混蛋，那麼喜歡我就趴在床上讓我上啊！曲禾憤懣的想著，但也只能看著人把辦公桌轉移到總裁辦公室，坐在程准對面，曲禾腦中突然冒出各種總裁×秘書辦公室play……

「程總，這是……精神病院？」曲禾跟在程准後面，看著面前的X院，忍不住開口。

「嗯。」程准在門口駐足一會，終是抬腳進去。

聽著程准冷冷的回答，曲禾側目發現他的情緒有些變化，整個人周身都比平時多了層陰暗與冰冷。

程准面無表情走進X院，一直走到醫院盡頭一個獨立的樓層，曲禾跟在後面，只覺得有些奇怪，這個獨立的樓層太安靜了，一點也不像有病人的樣子。

沈燁死後楊海黎被尼諾打了一頓，在醫院住了兩個月，傷好後他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畢業後給江擎宇當起助理，工作了五年他辭了職，他秘密的被人送進了X院接受治療。

他不知道送他的那人是誰但也隱約猜到了。他也不知道每天發病時自己什麼樣，但清醒時他也很痛苦，他的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冷冰冰的護士和醫生，甚至連一個病友都沒有。在這裡他的話語並不會被在意，醫生和護士每天只會很機械的重複著一些事情，與其說是治療，不如說是變相囚禁。

「程總。」醫生站起身，恭敬的喊。

「他現在在幹什麼，清醒麼？」

「最近他都會清醒好幾個小時，現在他是清醒的，」醫生解釋道，隨後拿起手機撥號，「病人現在送回病房。」

「東西準備好。曲禾，跟我進去。」

「楊先生，該回病房了。」護士看著坐在長椅上的楊海黎沒有徵求他的意見已經扶起了他。

「他來了是嗎？」掙開護士的手走向病房，楊海黎輕聲問。

回答他的卻只有護士高跟鞋的輕踏聲。

「程准，你果然來了。十年真慢，我情緒的每一天，都在等你。」楊海黎踏進病房，看著站在病房內的男人輕笑，十年了，他們終於再次相見。

「這獨立的一層你喜歡嗎？為了你的病，我可費了不少心。不過十年沒見你，你老的真快。」程准嘴角帶著譏誚看著眼前的人，眼底卻是深不可見的寒冷。

「每天都在思念，當然老得很快，不像程總裁你美男相伴，生活自在。」楊海黎看向曲禾，目光裡帶著些波動又很快平復。

程准卻把這一絲波動盡收眼底，愉悅的看著楊海黎有些僵硬的表情，程准忽的坐在楊海黎的病床上，拿起櫃子旁邊的蘋果把玩起來。

「你每天在這裡多福祉啊，發著瘋還有人照顧，三餐都是特定的安排，每天都懷念著那人，多福祉是不是？」程准突然揚起手中的蘋果摔在了地上。

「你知道他犯毒癮時受的是什麼樣的痛苦嗎？你知道他要我給他相剋的毒品他死時又會受什麼樣的痛苦嗎？他還求我，求我放了你……你楊海黎真是何德何能？」程准輕慢的說著，深邃的目光定格在摔爛的蘋果上，那時的沈燁也是這麼破碎不堪，也是這麼的脆弱。

「你不要再說了！程准，你又有多高尚？你用著那樣的方式佔有他，你又傷害過他多少次？程准，你才是噩夢！」楊海黎似是想到了沈燁痛苦的樣子，情緒開始失控起來，他每次都是回憶沈燁的話，沈燁的笑，只要一想起沈燁的屍體他就會精神失控，現在看著程准聽著他的話語整個人更加不可控。

「控制他！」醫生走進來，幾個人按住了楊海黎。

「不用鎮定劑，直接打藥劑，我和他告別完了。」程准毫無感情道，醫生點頭。

「曲禾，你能接受我殺了這個人嗎？」程准突然對著身後的曲禾問道。

「可以。」曲禾頓了頓回答。

殺人啊，John不就已經是了嗎？況且他不接受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