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沒想到學校的事，那麼快就辦好了。夏小正還破天荒地替他買了一個新書包，搭著學校發的新校服一早就擱在他床頭。紀澤看了看床頭上的東西，有些犯難，他十歲那年就被送到了國外，在美國呆了四年，一直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大學的課程早修完了，況且現在自己已經十六了，就算是看著年紀小，現在轉回去讀初一，怎麼都是超齡吧！

剛開始，他只當夏小正說說而已，所以沒有解釋，可哪像到這隻鐵公雞在這上面這麼大方，竟然這麼快就給辦成了。

「夏小正，那個……」一句話還未說完，夏小正突然沖了過來，「小澤，你醒了！我正打算叫你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你就要正式開始上學啦！噹噹當，這是我給你買的新書包，怎麼樣，漂亮吧！」夏小正獻寶似得把書包捧在手上，怕紀澤看不出效果，又將它慎重地背在背上，圍著紀澤興奮地轉了兩圈。

「那個我不……」看著夏小正背著書包笑得一臉滿足，要說的話突然梗住了，適才的不安與焦慮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冷漠的小俊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嗯，還行！」

「什麼還行啊，簡直就是完美好不好，哎呀，上課的時間快到了，趕緊換衣服，去學校報到，第一天就遲到，可不行。」夏小正慌忙替紀澤往書包里塞學習的用品，東西放完後，見紀澤還在慢吞吞地解扣子，一急，手立馬就伸過去拽住了紀澤的褲子，要往下拉，想搭把手幫他換褲子，不過拉的太匆忙，連著內褲也一齊拽了下來，白嫩嫩的屁股，懸著的蛋一下子暴露在他眼前，晃得他閃眯了眼，我艹，這還是兒童第二性徵的發育規律嗎？

「看夠了嗎，夏小正？」紀澤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夏小正，眼神犀利。

感受到紀澤的眼神，夏小正立馬清醒過來，慌亂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老氣橫秋地說道:「嘁，也不過如此嗎，紀澤，哥哥可比你有看頭多了。」

「哦，是嗎？那你把褲子脫了，讓我看一下。」紀澤依舊不慌不忙地在夏小正跟前換褲子，眼睛卻盯著夏小正的襠。

「咳咳，要遲到了，你快點~」在他熾熱的視線下，夏小正實在是綳不住了，慌亂地逃開。額，現在的小屁孩，真是越來越難教了。

中午，夏小正看完診回來，紀澤已經繫上圍裙開始做飯了。十六的紀澤身高發育滯後了點，身高也才一米七零了，矮夏小正大半個頭頭，也正因如此，再加上他那張娃娃臉，夏小正怎麼都不能將他與一個青少年掛鉤，相反，記憶一直停留在他們最初相識的階段。

紀澤的校服是水藍色的短袖，布料粗糙，毫無版型，可是就這麼一件鬆鬆垮垮的衣服，愣是讓他穿出偶像小鮮肉的感覺，靜致的鎖骨，奶白色的皮膚，一頭栗色的捲髮，怎麼看怎麼舒服，搭著海綿寶寶的圍裙，整個人萌的讓人不要不要的。

「回來了，洗手吃飯吧！」紀澤炒完最後一個菜，裝盤，從廚房裡走出來。早在他剛到夏小正家沒多久，他就頂替了夏小正在廚房裡的位置。不僅做飯的時候偷工減料，還巨難吃，紀澤十分慶幸當初吃了夏小正做的飯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若是放任這隻鐵公雞呆在廚房裡，他能把昨天炒菜的鍋不洗，留到第二天，用鍋底的剩油炒菜。

桌上擺得照例是一些小菜，清炒小白菜、酸辣土豆絲、粉絲炒雞蛋外加一碗清湯，雖然算不上豐盛，但是看著滿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夏小正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滿足。

「告訴哥哥，今天都上什麼課了？」夏小正堆著笑，哄孩子似的語氣問道。

紀澤一聽他哄小子的語氣，立馬露出不耐，冷冷道:「形體藝術！」其實是語文課，不過大概是新來的老師，對創新教育滿是熱忱，為了調動課堂氛圍，一篇文言文被她用誇張的語調，和搞怪的形體動作演繹得不倫不類。

夏小正倒是沒有聽出什麼不耐來，依舊對他所說的內容興緻勃勃，「搞形體藝術！好像很高深的樣子，你看看，我這形體怎麼樣，跟藝術掛鉤嗎？」說著夏小正就站起來，興奮地朝紀澤擺了一個思想者的動作。

「你這意思是若是你的形體藝術了，讓我搞你嗎？」紀澤含笑地看著他，眼睛卻瞟著他的襠。夏小正一囧，慌慌地坐下來，這死小孩，怎麼還記恨著早上扒他褲子的事。

「夏小正，你想上學？」紀澤挑著菜，眼睛卻盯著夏小正的眼睛。

「說什麼呢，哥都二十三歲的人了，早畢業好多年了。」夏小正訕訕地笑著。關於學校的記憶，已經很久遠了，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只記得一個方方正正的房間里，擺著幾十把桌椅。

「國中沒有形體藝術課。」

夏小正一愣，笑容僵在臉上。

「你要想上的話，現在有成人大學，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

「我不會去的！」夏小正突然吼道，面目猙獰。學校，與自己而言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