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室里洗澡，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景越那小子應該被嚇得不輕不敢做什麼。幸好我知道他的尿性，一旦喝酒就沒有不斷片的，不然我真的很難搪塞過去。

我仔仔細細地檢查身體，發現除了嘴腫蛋疼，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吻痕」之外，菊花完好無損，其他也沒什麼異樣。我再次回憶昨夜的情形，有些地方確實記不清楚。但我還是有感覺，景越應該沒有玷污到我菊花這麼隱私的部位。以前和景越那啥，都痛得我一整天下不了床。

至於我有沒有對他做什麼，那就很難確定。不過看他身上的紅印子，特別是臉上的大牙印，我敢肯定我並沒有吃太多虧。不過對方是未成年人，鬧得不好我這算不算是犯罪？

「我忘了拿褲子，你幫我找一下！」我朝外面喊。

很久都沒回應，我以為他沒有聽到，打算再喊一聲，結果拿著我小褲褲的手就從門縫裡伸進來。

我連忙接過，「謝謝啊。」

我穿完出來，景越飛也似的逃進浴室。

我對他還是很理解，畢竟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而且他還有點潔癖和強迫症，剛剛等待的時候絕對煎熬無比。一想到他煎熬無比我就心裡痛快，於是哼著歌用電吹風吹頭髮。

這電吹風的功率不行，吹了老半天都吹不幹。我找服務員要換一個好的，結果等了半個小時她跟我說沒找到。我只好將就著用，頭髮吹幹了浴室里還是嘩啦啦啦啦。

我有些著急。

景越昨晚醉得那麼厲害，今天洗澡洗了太久，低血糖加上低氧，很容易暈倒。

我連忙去敲門：「景越，你沒事吧？」

沒人回答。

「景越？」我一邊問，一邊踹門。

那門不禁踹，一腳就被踹開。浴室里景越正彎腰擦頭髮，被我嚇一跳，抬頭就瞪我，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我看著他白花花的肉，感嘆原來景越十七歲起身材就好以前我這麼沒發現。我訕訕地撓著頭，很不好意思：「不是，見你洗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靜，以為出什麼事兒了……」

他沒理我，砰地就把門關上，震得天花板的燈都快掉下來。

「昨晚的事，你不能告訴我哥。」這是他出浴室後，正正經經跟我說的第一句話。這麼丟臉的事，我當然不會跟別人講，於是小雞啄米般點頭。

「還有。」他突然停住，彷彿難以開口。

「什麼？」我問。

他坐在床邊嘆了一口氣，陽光透過窗簾縫照射在他臉上，他的睫毛就像兩隻蝴蝶顫顫巍巍地飛著。他左邊的臉頰上，還有我的牙印，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痛，反正我看著挺痛的。

他頭髮沒吹幹，濕漉漉地耷拉著，水滴在他脖子掛的毛巾上。

我看慣了二十八，不二十七歲的景越，所以對於眼前這個幹凈稚嫩的景越感到陌生又新鮮。十年後的景越是天王巨星，是我的債主，永遠囂張霸道，冷硬高傲，我對他來說連小玩意兒都不是。

「還有什麼？」我追問。

他又嘆一口氣，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他彷彿終於下定決心，抬頭直視著我的眼睛，說出了口：「還有，我會對你負責。」

他的眼睛襯著陽光，閃現出琥珀色，幾乎亮瞎我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