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條得意的魚，豆豆的第一反應是捂住了屁股，而後結結巴巴地說：「大王，我、我……我昨天吃的太飽，沒忍住吐了，對，就是這樣的，我嘔吐了，就把這條魚吐出來了！」

企鵝大王：「……」

他沒有說話，垂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凍魚，又抬頭盯著豆豆。

豆豆心虛極了，他局促地搓著腳趾頭，訕訕地垂下頭，完全不敢和企鵝大王對視。

短暫的沉默過後，企鵝大王說話了：「豆豆，你抬頭看著我，我問你，這條魚真的是你吐出來了嗎？」

豆豆惴惴不安地抬起頭，當即被那嚴厲的神色嚇得後退了一步，頭也扭到了一邊不敢看他。

「是、是的大王！」

「看著我說話，豆豆！」

「大王……」豆豆嚇得伸手蒙住眼睛，聲音裡帶了一絲哭腔，「你別這麼凶，我害怕……我、我昨天實在吃不下了……我已經不是小企鵝了，你不能這樣……」

「你別老管著我……我、我就是吃不下……」

「我不能這麼管著你了，是麼？」企鵝大王定定地看著他，輕聲說，「是嗎，豆豆？」

豆豆把臉埋在小翅膀里，怯怯地喊了句：「大王……」

「是啊，你長大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企鵝大王一瞬間感覺疲憊極了，對豆豆的擔心，遷徙的重任、擔負著種群存亡的負擔似乎一下子壓了下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把頭扭到了一邊，嘆了口氣，低聲說：「豆豆，遷徙那麼困難……你又這麼瘦小，我有時候擔心你擔心得整夜睡不著覺。你現在不多吃東西，以後拿什麼來支撐遙遠的路途？可你……你把我辛苦捉來的魚丟掉，還撒了謊。」

豆豆慌了神，他從未見過企鵝大王如此脆弱難過的神色，忙上前一把抱住企鵝大王的翅膀，急急地說著：「不是的，我沒有這樣想，大王，你別不管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好好吃飯，你別生氣……大王你打我的屁股吧，你打吧，你快打我。」

企鵝大王反手抱住豆豆，低頭蹭了蹭他的額頭，輕聲說：「我不打你，我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豆豆環住他的大肚子，心裡難過極了，一時間自責、懊悔等種種情緒幾乎要把他整個小身體填滿了。

這一難過，淚珠子便不聽話地滾了下來。

「大王……對不起，都怪我，是我不聽話……我再也不這樣了……嗚……」

「別哭，我沒怪你，是我太自負了，別哭了，乖，我該再給你講清楚一點的，」企鵝大王看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氣還沒消，心先疼了。他伸手揉揉豆豆的臉，替他擦去淚珠子，又按了按他的小肚子，「你在外面吃東西了？」

豆豆抹了把眼淚，顫顫巍巍地跟他講述自己做的傻事。

企鵝大王忍不住輕笑了幾聲，摸摸他的頭：「吃飽了麼？」

「吃飽了……」

「那我就先把魚存起來，」企鵝大王鬆開手站起身，去收拾那堆魚。

「大王……」豆豆蹲在地上惴惴不安地看著企鵝大王，伸手扯住他的腿毛兒，小聲說：「大王，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沒事，我沒生氣。」

豆豆喪氣地垂下頭，大王明明就是不高興了……他偷偷伸手使勁兒打了自己屁股幾下，氣自己太不懂事，老惹大王生氣。

企鵝大王用冰把魚收拾好，轉身對豆豆說：「今天想出去玩嗎？」

「不想不想，」豆豆忙攬住他的翅膀，用頭蹭蹭他的大肚皮：「我們就在洞里好不好？大王你好好休息，我哪兒也不想去。」

「好，乖。」

「大王……你真的不生氣了嗎？」

「嗯。」

「那你抱抱我。」

「好。」企鵝大王伸手把他抱起來，然後稍稍調節了下姿勢，好讓他舒舒服服地靠著自己。

「大王，那你、你親親我……」

企鵝大王頓了一下，垂頭親親豆豆的額頭，又親親他的臉頰：「這樣可以嗎？」

「嗯……」

見企鵝大王依舊沒有恢復平時的樣子，豆豆更難受了，他咬咬牙，翻身趴在了企鵝大王的身上，紅著臉對他說：「大王，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屁股和小尾巴了嗎……你、你摸吧……」

企鵝大王：「……」他啞著嗓子說：「豆豆，你這是幹什麼？「

「大王，你摸摸它們吧……你已經好久沒摸摸我了，我、我想讓你高興。」

企鵝大王沒有說話，他伸手捉住微微晃動的小尾巴，在手裡揉捏了一會兒，接著順著尾骨撫上那毛茸茸的屁股，輕輕拍了拍。

豆豆把臉埋在翅膀里，竭力剋制住想要呻吟的衝動。企鵝大王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止不住地顫抖，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順著脊椎升上來，在他的腦海里炸開了花。

企鵝大王俯身親親他的頭頂，順著平滑的脊背一路親下來，最後啄了啄他的尾巴尖兒。

「豆豆，你在發抖，」他把豆豆抱了起來，一下下地撫摸著他顫動的脖頸，安慰道：「別害怕，我不強迫你，乖，你這樣我已經很高興了。」

「不，大王，我不怕，」豆豆伸手環住企鵝大王的脖子，把臉貼上去，鼓足了勇氣小聲說，「繼續吧，大王，我是自願的，我希望大王對我這樣……」他頓了一下，聲音更小了，「像那些企鵝做得那樣。」

企鵝大王笑了一聲：「豆豆，你去偷看別人？」

豆豆臉更紅了，急忙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我只看了一眼，我不是故意的……」

「好，不是故意的，」企鵝大王親親他的頭，沉默了幾秒，開口道：「豆豆，你——」

「大王！」豆豆不想再聽他說什麼，這讓他有種「大王不想和我這樣」的難以忍受的感覺，不等企鵝大王說完話，他賭氣似的伸長了翅膀，一把揪住那個安靜地伏在企鵝大王身下的事物。

「嘶——」企鵝大王猛地勒住瞪大眼的豆豆，咬著牙說：「豆豆，這可不是這麼弄的。」

「啊，對不起，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