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想了半天要怎麼開口，總不好一張嘴就問，雖然他很想，但這種事，總是要循序漸進的。

「怎麼自己跑這裡來了？」歐啟航走過來，看見肖明毅，叫道，「哥哥好。」

看來小王子和肖明毅認識，那就好辦多了。

林樂拉著歐啟航問：「你認識這個哥哥嗎？」

「是啊，他的爸爸媽媽和我們爸媽是朋友。」歐啟航說，「來，叫哥哥。」

「……」林樂內心是崩潰的，明明自己和肖明毅是同學，現在卻要叫他哥哥。不過歐啟航說完後，自己也皺了皺眉，「叫肖哥哥……算了，還是叫明毅哥哥吧。」肖哥哥，感覺是小哥哥似的，反正不管是哥哥還是小哥哥，都只能是小樂叫自己的才行。

林樂抬頭，乖乖叫人：「明毅哥哥。」

林樂聲音軟軟的，肖明毅摸了摸他的頭：「你剛才背《名賢集》的模樣讓我想起了我的一個朋友，大學那會兒，他練字的時候就寫《名賢集》。」

「好可惜，今天明毅哥哥應該帶他一起來。」林樂知道肖明毅說的是自己，順水推舟的說道，「說不定我和你那個朋友，也能成為朋友。」

肖明毅神色黯淡，苦笑道：「沒機會了，不過，等我去看他的時候，會告訴他的。」

「為什麼沒機會？」歐啟航不太明白，「你不是要去看他呢？」

「小孩子不懂，別問那麼多。」

「我不是小孩子，他是。」歐啟航指指林樂。

林樂當然知道自己死了沒了，他說去看自己，去哪裡看？墓地嗎？自己沒親人死的時候就多多在，不知道自己是死了多久被發現的，又會是誰料理了自己的身後事……就是，火化還是……

「明毅哥哥，下次我能跟你一起去看你的朋友嗎？」林樂裝純，「沒有小朋友和我一起背《名賢集》，我覺得自己背，很孤單。」

肖明毅覺得自己有點眼眶發熱，但今天是歐啟航的生日，說這些事情不好，要是家裡大人在的話，肯定會非常介意。

「寶寶，哥哥可以跟你一起背。」

可是寶寶只想找其他哥哥……

歐啟航看林樂瞅著肖明毅眼神有點執著，覺得有點受傷。

肖明毅蹲下對林樂說：「哥哥的那個朋友，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明毅哥哥剛才是騙我了？」

肖明毅略尷尬：「也沒有。」

「可是我覺得你就是在騙我，怎麼辦，有點受傷。」林樂小嘴一撅，小手背後，穿著皮鞋的腳丫踢著地上的石子。

歐啟航是受不了林樂受一點委屈了，這會兒別說他了，就連肖明毅自己都覺得挺罪孽深重的：「哥哥錯了，哥哥不該騙你，要不這樣，下次哥哥帶你去玩好不好？」

林樂捂胸：「我心臟不太好，玩不了什麼。」

「你……」肖明毅吃驚的問，「你也心臟不好？」

「難道明毅哥哥也是？」

「不是我，是我那個朋友，他也心臟不好……」

「你說他去很遠的地方，是去治病了嗎？」

「……」肖明毅汗都要下來了，什麼最難？說謊最難，因為說了一個謊，之後的所有話，都要去圓之前的那個慌。

歐啟航看著他倆一人一句，略著急，完全沒他什麼事了？這怎麼行！小樂的哥哥只能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啊！他怎麼能和其他人說那麼久！

----------我是小劇場------------

啟航：寶寶不能不理我。

林樂：能不能閉嘴。

啟航：不能，除非你親我。

林樂：別想騙我親你。

啟航：那我只能繼續說了。

林樂：……真是，怕了你了。麼噠！

啟航：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