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一向起的很早。

大早上六點多鐘就起來看劇本。

陸嶼大概七點鐘醒的時候，齊寧正在廚房，一隻手拿著劇本，另一隻手準備把牛奶倒進杯子里。

「都要倒撒了。」陸嶼接過齊寧手裡的牛奶盒，「倒牛奶怎麼還看劇本呢。」

齊寧笑出一排牙齒，「昨天忘記背台詞了。第一天總不能招導演煩。」

陸嶼把牛奶端在手裡，齊寧翻了一盒方糖出來推到他手邊。

「放心，以嚴導的速度，加上今天還有個開機儀式，估計他蹂躪男女主角都忙不過來。夠嗆能等到你的戲份。」

烤箱發出叮咚一聲響。

齊寧把加熱好的吐司取出來。

今天原鳶意外的沉默，笑著跟陸嶼打過招呼之後把齊寧接走，沒有說其他的話。

但在密封的安靜的汽車裡，齊寧清晰的感覺到，原鳶不是沒話想說，恰恰相反，她在斟酌詞句。

「我其實不想過問藝人的感情生活。」原鳶終於想好了開口，「但是你這次實在是讓我不能不聞不問。」

「嗯？」齊寧疑惑為什麼原鳶思考了半天想說的是這個事情。

「靠著潛規則，看上去像是一條捷徑，但實際上是揠苗助長。」

原鳶說的很認真，語氣里也帶著點陸子霖誤會齊寧吸毒的那種痛心疾首。

齊寧最初的錯愕過後很快反應過來原鳶是誤會了他和陸嶼的關係。

「我和陸總……沒什麼的。」齊寧立刻辯解，但是話沒說完就被原鳶打斷。

「那些沒有什麼本事的人，也有靠著潛規則火一把的，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那個運氣。」

「我……」

「我聽說過更多的是那些有點小才，但是沒耐心等的人，永遠背著潛規則的污點，被人拎著黑來黑去。」

齊寧屢次被打斷，索性閉上嘴聽原鳶說。

「你要想好了。」原鳶的語氣很凝重，「要是你跟陸總真的沒什麼，以後記得保持距離，你現在是沒有名氣也沒人注意，所以留宿陸總家暫時沒出什麼事。」

「要是等將來有狗仔拍到你早上七點多從這個小區出來，你就等著被人扒掉一層皮吧。」

「到時候誰聽你解釋你們只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知道了。」齊寧把目光轉向車外，路兩旁的行道樹慢慢後退，旁邊車道上的車漸漸變多，再過二十分鐘，早高峰會讓這條路堵成一團。

齊寧對這個話題很抵觸，原因恐怕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和陸嶼的距離的確是比職員和上司的關係近了那麼一點，但也充其量就是個好友罷了。

為了這個刻意拉開距離，未免矯枉過正。

「對了。」原鳶突然開口補充，「我接下來可能會帶新人，所以專門給你配了一個助理。」

「我其實不太放心。助理也是新人。所以遇到問題及時跟我聯繫。」

等他們趕到劇組門口的時候，助理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看上去就是剛畢業不久的年輕人，有點稚嫩和生澀的感覺。

見到齊寧笑了一下。

「這是張景祁，你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