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摸自己的額頭，然後摸摸夏暖陽的額頭，「不燒啊……為什麼說胡話？」

「……我剛剛說話了嗎？」

「……」小安收起器材，「你別告訴我你真的以為總裁對你有想法。」

夏暖陽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分明就在說：難道不是嗎？

小安嘆了口濁氣，「誰給你的勇氣和自信？為什麼你就覺得總裁看上你了？」

夏暖陽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但是小安畢竟是在欒阡身邊那麼久，說不定會了解欒阡，「他……三番五次的親我……」

小安真想摸摸頭安慰安慰天真的夏暖陽，告訴他這不叫親，但是他估計夏暖陽理解不了，也就換了一個說法，「對總裁來說，你只是百萬人中的其中一個，如果總裁真喜歡你，你可能……」就沒命了……

「可能怎樣？」

「早就晚節不保了。」

「……」

「你會用成語嗎？我這個叫英年早逝。」

「……」得，兩個不會用成語的湊一起了。

小安細心勸慰，「不用擔心，我敢打保票總裁對你沒意思。」

夏暖陽撇嘴，「那他為什麼親我？」

「……」

「那個其實……某種意義上不叫親……」

「那難不成叫啃？」

「……」

小安努力找詞兒，「那隻是……一種儀式。」

夏暖陽很上道，「哦，作為我成為他保鏢的儀式？」

小安順坡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夏暖陽直接躺進被窩裡，「你當我是豬嗎？豬都不會信吧！」

「……」

夏暖陽閉上眼睛，「行了差不多得了，我要睡了，待會兒黑天了又要起床了。」

「……」小安憋著一口氣走了……

看完了夏暖陽，小安做好了晚餐放在桌上，然後跑到尹漠的住處，「還好嗎？」

尹漠臉色蒼白，「不是很好。」

小安皺眉，「總裁是真生氣了，沒把夏暖陽怎麼樣，倒是把你弄殘了。」

尹漠無力的閉眼，「沒殘，別不盼我好了，他怎麼樣？」

小安煮水，「沒事，總裁總歸是不想除他，下手輕的很，除了吸點血，掐的脖子淤青外，其他好的很。」

尹漠沒答。

「倒是對你，下手挺重，你知道老闆不喜歡什麼，何必惹他？」

「我賤的。」

「……」

小安坐到尹漠床邊，「你別告訴我你喜歡夏暖陽，兩次違抗命令，老闆沒打的你回家就不錯了。」

「留著他有用，我怕老闆衝動。」

「他幾百年，你才幾百年？他會衝動嗎？」

「……不要用年數比。」

「這是事實，我只希望你下次別再這麼衝動了，對誰都不好，你知道老闆現在的狀態，吸了夏暖陽不只三次的血，已經開始依賴了，夏暖陽現在就純屬的臨時血包，命，早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其實夏暖陽那個人……挺好。」

小安嘆氣，「我知道你是動了惻隱之心，我們還是年頭太短，不比老闆的心境，老闆多年不飲血了，這一開戒，恐怕夏暖陽要遭殃。」

尹漠無力嘆息，「不是上血他不吸。」

小安點頭，「所以這也算是好事不是嗎？因為是難得一遇的上等血，老闆不會輕易怎樣的。」

「也許可以撐到那個輪迴的人回來。」

「……那夏暖陽的好日子，是不是也意味著到頭了？」

尹漠擺擺手，「我想休息。」

小安拿出血袋，「新鮮的，休息什麼，吸血鬼需要休息嗎？」

尹漠睜眼，「我怎麼突然覺得你說話這麼嗆人？」

「有嗎？」

「沒有嗎？」

小安轉移話題，「老闆現在佔有欲特彆強，我那時候只是怕夏暖陽餓死，所以給他煮牛奶之類的，老闆每次都穩穩的抓包……」

「然後呢？」

「然後……老闆就問我，想不想嘗嘗，我難道說想嗎？這也太恐怖了！我只是怕他餓死，居然就一副要我死的架勢！」

尹漠笑笑，「恐怕以後接近夏暖陽都要遭殃。」

小安突然眼睛一亮，「哎！你記不記得，那時候老闆故意在書房放夏暖陽的血，刺激咱們兩個，這很蹊蹺啊……」

「哪裡蹊蹺？不就順便測試一下我們對血液的反應有沒有到達合格的程度麼？」

「當然不是！上等血，要吸過才會知道是否上等，那之前，老闆就吸過夏暖陽的血！」

「很奇怪麼？」

「既然已經吸過，這鬧一出給咱們又是什麼意思？」

尹漠揉頭，「你走吧，我已經被你繞暈了。」

小安越說越興奮，「我的意思是！夏暖陽一定對老闆有著特殊意義！不然不會一次兩次的都留他全屍，即使被激怒，也仍舊沒有大懲罰！」

尹漠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能不能聽到夏暖陽的心聲？」

「我功力還淺，聽不到不是正常？」

「老闆也聽不到。」

小安一愣，「還有老闆聽不到的人？」

尹漠點頭，「吸血鬼到他那個無法無天的級別，各種感官都可以收放自如，想聽到的就會聽到，不想聽的就聽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老闆真的聽不到夏暖陽的。」

「這就是留著他的原因？」

「嗯，夏暖陽這個人，鬼主意多，嘴夠欠，人夠皮，但最吸引人的就是，他很神秘。」

「什麼意思？」

尹漠來了精神，「夏暖陽一出現，我就查了他，資料特別正常，但是他經歷的事情都非常不正常。」

「怎麼說？」

「比如說我算計他進了警察局，他卻完好無損的出來，而且還要死皮賴臉的回去。」

「他那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太多疑了？」

「他的出現就讓我沒法不多疑，和三年前的損失有吻合的地方，多說了你也不懂，但是我現在懷疑夏暖陽的資料全是假的。」

小安聽的雲里霧裡，放下手裡的瓜子，「所以你的意思是……夏暖陽還有別的目的？」

「對，而且，一到線索快出現的時候，他就斷掉，我舉例子，就是夏暖陽舉報欒氏走私，事出之後，他又沒什麼別的特別，但是當他以別的身份進警局的時候，又平安無事的出來。」

「我已經安全蒙了。」

「我簡單來說，就是夏暖陽和欒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當絲縷出現的時候，他又斷了。」

小安嗑著瓜子點頭，「這也是老闆的癥結所在，所以對夏暖陽格外開恩？」

尹漠慎重的點頭，隨後瞥了一眼小安，「你……哪來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