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麼知道……」

老爺子早就備好帕子，在顧湶噴出來的時候送了上去，還一臉勘破紅塵的模樣，摸著鬍鬚道：「那小子肯捨命相救的人，不是因為情根深種，就必定源於錢財糾葛，他看你時的眼神我記著呢，不像是你欠了他錢的樣子。」

……我就是欠了他錢啊爺爺！

「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大神的名聲真他媽差，顧湶心中默默為他祈禱，「我這次來，還想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您能不能告訴我？」

「關於他的事兒小湶你該比我這個老頭子清楚吧。」

「爺爺，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顧湶把今早在樹林拍的照片翻給他看，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他這次受了很重的傷，可我甚至不知道是誰害的，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老爺子一聽就開始心疼了，連忙回應，「你怎麼可能沒用呢，你可是我道翁的孫子！」

「我知道他跟很多人都結過怨，但我想知道緣由。」顧湶認真地看著老爺子，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他的大神雖然平時小氣霸道了些，但做事是極有分寸的，絕不會無緣無故去找別人麻煩，也懶得去。

「罷了罷了，」老爺子看了顧湶拍下的照片，眸子黯了黯，道：「我告訴你就是。」

「這還得從很多年前說起。」老頭子捋了捋鬍鬚，開始娓娓道來。

「雖然你可能不願意相信，但這世上是真的存在神仙，只是他們不像流傳中的那樣無病無憂、不老不死，他們也有貪念，也會恐懼，人類擁有的通病他們都有，甚至更為惡劣。」

「神鬼兩界雖相安無事數百年，面上和和氣氣友好往來，但底子里的思想還是互不相容的。神作為天上的統領，難免有些傲氣，對於下面的鬼怪和人會產生不少優越感，即使這些優越感並沒有刻意表現出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顧湶茫然地看著老爺子，他問的明明是大神，這跟神啊鬼啊的有什麼聯繫？

「神界甚至在早就頒布通令，禁止神民與冥界子民通婚。」

「這不是明晃晃的種族歧視嘛？」顧湶聽著這狗血又玄幻的故事，覺得世界觀在一點點崩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同種族有不同的思想方式，神族這麼驕傲的民族，會這樣做也實屬正常。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掀起了後來的神鬼大戰。」

「道行低的鬼魂只能被同類看見，即使是神也看不見他們，所以跟神有私交的都是些冥界的高官或道行極高的鬼，同時他們也對神界這份禁令十分不屑，開始泛濫的與神民們私交。」

「等等！」顧湶一個激靈打斷了老爺子，「道行低的鬼只能被同類看見？！」

開什麼玩笑？當初他變成鬼的時候秦燃還不要臉的調戲他呢！

「對，只有同類能看見他們……除了神與鬼結合生下的孩子。」

「神鬼所生的孩子？」顧湶嘴裡碎碎念著，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比如秦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