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慾念冒了上來，他叫管家和傭人們退下，壓低了聲音。「洗個澡，去上次的房間里等我。」

寵幸災星對崔源成而言，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儘管如此，他已比剛才的態度軟上不少，還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時兮的唇。

「像上次一樣……我教你。」

曖昧的氣氛中，時兮紅了臉，心臟都跳快了一拍。那晚起初的時候他太笨拙，差點咬到源成少爺，惹得對方生氣。他想到了安和，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古時候的妾室，明明是崔家娶進了門的夫人。

「好。」

時兮低下頭，含糊不清地答應一聲。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源成少爺沒有忘記，不是臨時起意，至少看上了他的身體。可他更想要的是人與人肌膚接觸時的溫暖。只有做那種事情時，崔源成才會順便施捨他一點。

********* 

清明的早上，車子從庄園裡駛出，朝著崔家的墓園緩緩開去。

時兮趴在車窗旁，眼睛一刻也不曾從窗外的風景中離開，生怕漏看了一秒。過了一會，他才意識到失態，挺直了身板回到座椅上。

他和崔源成都穿著出席祭祀的深色禮服，時兮偷偷瞄了身旁一眼，今天他要一直和源成少爺在一起。婚禮之後，兩人就再沒共處過這麼長的時間。即使為數不多的那兩晚，男人也是得到了滿足就離開。

「你不看了嗎？」

「！」

時兮驚得抬頭，一時間慌亂了手腳，源成少爺竟會注意到他。他正回想著黑夜裡對方赤.裸.裸的熱度，光是幫對方用嘴就足以讓他起了反應。

「不，不了……」

時兮羞愧得臉上滾燙。崔源成已經轉過了頭，冷漠地不再看他。他還是煩躁，而且似乎明白了自己煩躁的緣由。災星從未說過什麼。但那種卑微的開心，就像在對自己無聲的控訴。

崔源成第一次思索著，是不是該回去之後對他稍微好一點。

時兮的心臟撲通亂跳著。源成少爺……剛才是不是拿正眼看他了。他的手，就在離對方的手十幾公分遠的地方。沿著沙發柔軟的皮質，時兮將手慢慢地伸出去試探，很快又縮了回來。

他好像又回到了婚前那些甜蜜模糊的幻想里。那時源成少爺是他的支柱，是照亮了前路的光。

……

崔家的祭祀典禮，場面盛大而莊嚴。時兮有點緊張，他太久沒有出門，沒有到人如此多的地方了。

好在現場除了司儀和樂器，出席的人們都保持著肅靜。他全程跟在崔源成的旁邊，輪到自己就上前沉默地行禮、焚香。

一輪典禮結束後，開始往外走的人群里才有了交流聲。崔源成著急地帶著時兮離開。他突然感到了心虛，即使再三叮囑過，也不想災星在別人面前說錯了話令他顏面無存。

他明顯覺得底氣不足，好像出了家中的範圍，災星就有了不能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可能性。

怕什麼來什麼。有人叫住了他，是崔家的長輩，崔源成推不掉，寒暄了幾句就叫時兮往前走，去車子那邊等著。總好過此刻待在身邊。

……

「時兮王子？」

失去了源成少爺的陪伴，時兮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這時背後傳來了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