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學生？

顧生搖搖頭，「班導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哎——」女生們面面相覷，「怎麼會呢？」

「對啊，會不會是沒來得及告訴你吶？畢竟任何消息都不可能空穴來風吧……」

顧生微微一笑，安撫道：「大概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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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水一中的晚自習從七點十分上到十點四十，一共分成三節，頭兩節都有科任老師來班裡「坐鎮」看著同學們，最後一節則由個人自主安排。

第三節晚自習開始沒多久，顧生就被班導叫出了教室。

高三（1）班的班導叫陳茹，教他們化學，三十齣頭的年紀在錦水一中一眾德高望重年紀大的老師間顯得有些年輕，但她性格強勢能力也夠硬，所以領導才放心讓她來帶這個理科重點班。

「陳老師，有事嗎？」

「嗯，」陳茹穿著高跟鞋，但仍是比顧生矮了半個頭左右，「明天咱們班有個新同學要來，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你作為班代，到時候稍微關注一下。」

看來那群女生的小道消息還算可靠。

顧生點點頭，順從地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其實顧生心裡對這個轉學生也有些好奇，畢竟錦水一中實力很強，能夠半路轉學進來並且插班到整個年級領導們最重視的班級，這個學生的成績大概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更何況——顧生想起來陳茹說到「他的情況有些特殊」時略帶憂愁的眼神——恐怕這位新同學不太好相處啊。

……

沈渡來到錦水已經兩天了。

這兩天他都沒睡好，只要一閉上眼睛，他的大腦就開始自動播放一些他並不想回憶的東西。

空蕩的房間里，白色的燈光照在幹凈如鏡面的地板上，反射出冷冰冰的光。

他那一向溫柔愛笑的母親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平日里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中布滿了淺淺的紅血絲，眼眶微紅，「阿渡，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沈渡不回答，只是站在一旁，往日里驕傲揚起的頭低了下來，沉默著，看在別人眼裡就成了一種無聲的抗爭。

但其實他也不太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阿渡。」沈母抬起手輕輕抹了下眼角，「你哥現在高三，正是關鍵時期，你爸爸公司最近也正忙著，這件事我暫時不會告訴他們，但是——」

她看著沈渡，輕柔的嗓音說出的話卻含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你不能再在這兒待著了。我會和你爸爸商量送你回老家，錦水雖然不是什麼大城市，但當地學校的教學質量還是挺好的。正好你奶奶年紀也大了，你回去多陪陪她。」

見沈渡還是不出聲，沈母的眼睛裡快速地蓄積淚水，「阿渡，你先別急著反對，我也是為你好，你現在的情況……」

她話還沒說完，一直沉默的沈渡就突然開口打斷道，「好。」

他勾勾嘴角，扯起一個生硬的笑，「我知道的，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為了我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