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言在趙炘仇恨的目光下吃完了趙炘他爹媽給夾的小山似的菜。擦了擦嘴。

趙炘扭過頭：「我吃飽了。」但即刻便被李慕言拽回來。還沒反應過來，李慕言就擦掉了他嘴上的飯粒。

「你幹什麼！？」

趙炘又驚又怒，心虛了看了他爹媽兩眼。兩人面上還是一片和善。趙炘甚至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有問題了。

「臟。」李慕言輕描淡寫，又對他媽道：「我來洗碗吧。」

趙炘假裝沒看到他媽對他翻的白眼，徑直走回房間關上了門。他左右環顧了一圈，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李慕言就推門進來了。

「洗碗這麼快？」

李慕言笑了笑：「阿姨不讓我洗。」

他在趙炘桌前坐下：「拿書吧。」

趙炘睜圓了眼睛：「就這樣？」

「你以為呢？」李慕言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作業拿出來，我看著你寫。」

「你的呢？」

「自習課就寫完了。」李慕言盯著他：「別拖。」

———

趙炘扶額：「我頭痛。真的好痛」

李慕言帶著點笑意看他：「那你別寫了，睡吧。」

李慕言這人有一點很變態，他笑得越無害的時候，就越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和他不熟的人還覺得他這是溫柔，像學校表白牆上有人說：高二3班李慕言笑起來眼睛裡像有一汪春水，融化積雪。這人一看就知道是文科班的，喜歡用比喻句。不過趙炘最清楚李慕言，他那副笑容底下是滿肚子壞水。

趙炘的成績算是中等偏上，不是那種連作業都不寫的真.學渣。即便李慕言不在，他也會自己做作業。雖然大部分都參考作業幫。

但李慕言在這兒坐著，他也不太好意思掏手機出來搜。硬著頭皮把習題冊上的基礎題寫完，李慕言把手機放下，跟趙炘說：「我出去拿點水喝。」

趙炘巴不得他出去，但面上還是一片平靜：「給我拿瓶可樂。」

「哦。」

—

李慕言一走，趙炘立刻打開作業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了題，正抄到一半，李慕言刻意壓低的聲音在他耳後響起：「步驟太少，老師都知道你是抄的。」

趙炘像貓兒一樣跳起來，捂住脖子：「李慕言你有病啊？走路沒聲音！？」

李慕言沒理他，只沒啥波瀾的問到：「你不會不能問我嗎？」

趙炘聽到這語調有點兒慌，他總不能回答李慕言：因為我懶得學，抄起來比較快。嘴硬道：「這題我會。」

他剛剛看了一眼題，基本的解題思路還是有的。但沒想到自己做起來，卻在寫到一半的時候卡住，忘了下一步該怎麼辦。李慕言的腦袋不知何時又磕到他肩上了：「你輔助線沒畫。」

趙炘小聲嘀咕：「你能不能出點聲音啊，真是，跟鬼一樣。」

「嗯。」李慕言懶洋洋的靠到他床邊上，單手拉開可樂罐，放到趙炘桌上。

趙炘正和題目對抗，回頭就看到李慕言舉著手機對向自己，

「你偷拍我？」

李慕言光明正大：「你做不出題的樣子挺好笑的。」

趙炘狠瞪了他一眼，「老子已經會了。」

李慕言瞥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你的筆從剛才到現在就沒動過。趙炘摸摸鼻子，「這是思考過程…」話還沒說完，李慕言就走到他身後環住他。趙炘渾身一僵。

李慕言身上又一股香香的薄荷沐浴露味，比女孩子身上的香味少了點甜，多了點清爽。趙炘不自在的扭了幾下，李慕言幾乎和他臉貼著臉，一手拿起他桌上的筆和尺，「這樣畫。」

趙炘覺得李慕言的眼睫毛在蹭他的臉，臉上又癢又燙，跟過敏了似的。腦子也糊上了。在他覺得自己馬上要炸開的的時候，李慕言往後退了一步。空氣里的薄荷味也隨即飄散了。

趙炘這才回過神，李慕言已經給他把輔助線畫好了。他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李慕言又朝他wink：「不用謝。」

「謝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