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宜然指著計錦林對楊東業說：「你看，他都感動的哭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

楊東業愣了愣，說：「我，我性格比較內斂，所有的情緒都悶在心裡」沒想到這小然然編故事一套一套的，說得他都以為是真的了。

陶宜然說：「那就這麼定了？」

楊東業問出了一個問題，「他會扔球嗎？」

陶宜然笑了道：「這不成問題，球扔的好，收到的是掌聲，扔的不好，收到的是笑聲，小丑不就是為了博大家一笑嘛！很符合這個職業，而且大家會以為他這是故意裝作扔的不好。」

楊東業還在猶豫，「你這有個漏洞，你編的故事怎麼讓大家知道？我們不可能拿著大喇叭喊吧？」

陶宜然拍了拍計錦林的肩膀，「這就要看計大俠的演技了，不行，到時就讓你店裡的員工送菜的時候充當一下解說，咱們見機行事。」

計錦林突然騰地一下站起身，「抱歉，我出去一下。」

楊東業猜測，他可能是憋久了，想上廁所，就揮揮手，然後打了一通電話，說：「馬上給我準備一套舊的小丑服跟一些道具，送到雲來酒店。」

電話掛斷，陶宜然很興奮，一把摟住楊東業的脖子，甜甜地說道：「你同意了？」

楊東業溫聲道：「重新化妝也來不及了」而且就這小子穿的那乞丐裝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小丑裝好歹是長袖長褲，能把他那白白嫩嫩的皮膚遮掩住。

計錦林抱著自己的衣服來到另一個包間，關上門，從寬鬆的短褲里掏出手機，把卡里大半的錢都捐給了救助流浪兒的慈善機構，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能多一個流浪兒回家也是好的。他無法想像，寒冷的冬天，他們是怎麼度過的。

計錦林回來後，陶宜然見他臉上的妝花了，又給他補了補妝。

等待衣服的時候，楊東業拿來筆記本電腦，找出街頭小丑作秀的視頻給計錦林看。

半小時後，有人送來小丑服和道具，計錦林去洗手間換上，出來時，怔怔地望著鏡子里令人發笑的小丑，像是在看那個無家可歸的小孩。

你一點都不醜。

包間里，計錦林努力練習扔球，可一直不得要領。

楊東業又打了一通電話，「鈞哥出發了嗎？想辦法攔住鈞哥的車，讓他遲一個小時過來。」那女的主動被氣走最好，要是沒走，那也鐵定對鈞哥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反正他招多著呢，可以一個一個來。

楊東業把玩著手機，好心情地笑了笑。

計錦林眼睛一撇，手上沒注意控制力道，綵球一下子被甩了出去，順著他眼睛所向，砸到楊東業頭上。

「靠」楊東業叫道：「你小子，誠心的是不是？」　　

中午十二點半，雲來酒店二樓包間里。

一位妝容精緻的女士坐在位子上，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看菜單，不時點開手機看看時間，臉色越來越晦澀。

服務員依照楊東業的吩咐，第三次敲門進來，詢問需不需要點餐。

距離她的到來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朱雨萍皺眉道：「再等等」到一點，如果他還不來，她就回去。

另一個包間里，楊東業接到一通電話，噌地起身，「什麼，鈞哥還有幾分鐘就到了？我不是讓你們攔他一個小時嗎？這才多長時間？你們怎麼辦事的？」

掛了電話，楊東業氣得踹倒了椅子，叉腰在包間里走來走去，「一群廢物」

陶宜然與計錦林相互看了看，一個聳肩，一個撇嘴。

突然，楊東業指著計錦林厲聲道：「你，繼續練，我沒說停不準停」

計錦林嚇得一激靈，手一抖，球被扔得到處都是。

楊東業吼：「練了這麼長時間你怎麼還不會？」

計錦林默默去撿綵球。

陶宜然看不過去，對楊東業說：「你沖大俠吼什麼吼，他是來幫你的，就撈得這樣的好處？」

楊東業沒吱聲了。

陶宜然又扭過頭對計錦林說：「你也別練了，我看這事你准沒有上場的機會。」她也是一時頭腦發熱陪楊東業一起在這裡瞎折騰。

楊東業問她：「怎麼就沒有上場的機會？」

陶宜然說：「虧你還跟鈞哥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鈞哥的性子你不了解？他是那種做事拖泥帶水的人嗎？我就納悶了，你怎麼就那麼反對鈞哥跟那女的在一起？說，那女的是不是你相好？你倆曾經是不是在一起過？」越說語氣越嚴肅，越說她越懷疑。

楊東業白她一眼，「我的眼光有這麼差嗎？我能看上她？」

陶宜然抱臂，「那可說不準，你不是曾經也對我說過，挺瞧不上我的嗎？」

這算是以毒攻毒，後院起火倒是把楊東業的火氣壓下去了，只見他軟下態度，哄道：「那我當時不是不知道你那麼好嗎？」說著就歪過來，摟住陶宜然就要卿卿我我。這事可不能亂解釋，解釋多陶宜然就會以為他這是在掩飾。

陶宜然見好就收，冷哼一聲，輕輕推了推他，「量你也不敢。」她先按下這個問題，等有機會了，再好好問問楊東業。

計錦林小聲問：「那我還要不要練了？」

楊東業發話，退而求其次道：「練，練好了也是一門絕活。」

計錦林點頭，「說的也是」可以回家作秀給家人看。

陶宜然推開動手動腳的楊東業，「離遠點，你也不嫌熱。」

楊東業嬉皮笑臉道：「只有然然你的冰肌雪膚才能給我降溫。」

陶宜然被逗笑了，「貧嘴」

這個包間里全是狗糧，計錦林呆不住，悄悄走出包間，一出來，便看到走廊上一個男人正款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