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等菲尼克斯一進入大殿，他身後翅膀的傷就再也遮掩不住了，他聽見了一個嘲笑，「嘎嘎，菲尼克斯，你居然也有失手的時候？喲，翅膀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也不至於打成這樣吧，嘎嘎嘎——」

「利維坦，你少說屁話。」菲尼克斯雙目變冷，看向那個渾身鮫紗，面容醜陋的女人，那薄若蟬翼的鮫紗根本遮擋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如果說那身材分值可打滿分，那張臉就絕對足以成為所有男人的噩夢。

見鬼的噩夢。

雖然說他們魔族對於何種醜樣子按理說都是已經看習慣了的，但每每對上利維坦這副樣子，他胃裡就忍不住微微想吐。

在他們言語爭吵間，坐在大殿中央王座上的男人睜開他的一雙血眸，他鼻翼嗪動，敏銳的捕捉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息，那雙血眸的主人懶懶地斜倚在王座一側，聲音是說不出地慵懶優雅，「遇上他了？」

菲尼克斯自塔爾塔洛斯睜開眼睛後就不敢再與利維坦爭吵了，他有心想找回一些面子，但那翅膀上的傷口與疼痛卻一再提醒他是狼狽的逃回來的事實，他將翅膀往身後攏了攏，恭敬道：「是的，如果不是光明神我可能——」話沒說完，他就已經被扼起喉嚨大力的向後揚，他被這霸道的力道壓得只能趴在地上動不了身，在場只有他們三個魔族，利維坦僵硬地扭著頭看著他的慘狀，不明白王上為何突然就發脾氣了，菲尼克斯則是再次受痛，在痛苦中居然還生出一種「原該如此」地感覺。

塔爾塔洛斯淡漠的看著他，那雙血眸里說不出別的還是什麼，看到菲尼克斯掙扎不休憋得滿臉通紅，最後一絲面子就要在這裡化為飛灰之前，他鬆開了禁制，菲尼克斯還來不及道謝，塔爾塔洛斯復又開口了，這回他的聲音清晰中透著森冷，「他出來的太久了。」

利維坦和菲尼克斯默默低頭，隨時準備好執行接下來塔爾塔洛斯交代的任務。

王座上的男人白若翠玉的手指輕輕地叩擊，一時間，大殿寂靜無聲，塔爾塔洛斯單手撐著下巴，漆黑的尖銳的指甲在那張蒼白妖冶的臉上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卻又仿若天成，在詭譎華美中還透著些孩童獨有的天真愜意。

「艾澤拉斯出來的太久了……天族現在在竭盡全力尋找他們的父神呢。」磁性的聲線勾的人心裡癢癢的，但菲尼克斯深知這華麗的聲線下背後藏著的是怎樣的詭計，他只是略一轉眼，就知曉了塔爾塔洛斯的意思，正當他領意準備著手時，塔爾塔洛斯卻並不打算讓他去做這件事。

他歪著頭，血液一般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利維坦，話語低沉且鼓動，「這件事……就交給利維坦去辦吧，說起來，你也許久沒有見過莉莉絲了。」

果不其然，提起莉莉絲，利維坦眼底就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她甚至都不需要塔爾塔洛斯再多說什麼，毅然請意就決然而去，在空中飄動的鮫紗也因為利維坦的疾步而顯得急不可耐，菲尼克斯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他皺眉，「王上，這次派利維坦去，會不會——」他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才又繼續小聲說道：「會不會太冒險了？」

「冒險？」塔爾塔洛斯摩挲線條精緻的下巴，隨即笑了，那雙血眸彎起的弧度彰顯著它的主人此時十分愉悅的心情。

「或許你該去問問利維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