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臨放開雲衍的手，將剛才的情緒隱下，好似之前嚴厲的是另一個人。

帝臨調笑道：「雲衍，你現在不應該叫我許兄，你知道情緣之間叫什麼嗎？」

雲衍還沒從之前的氣氛里緩過神，生怕惹怒帝臨，乖巧道：「叫什麼？」

「你要叫我——情哥哥。」

「……」雲衍咽了咽口水，躲避帝臨的眼神，「可是，我不是你的情緣。」

「不是？現在反悔了？哪有這麼容易。這可是你先答應過我的，還不止答應一次。」帝臨道：「叫一聲，只叫一聲我就放過你。」

「我沒有。」雲衍不肯，又被調侃著，局促的紅了臉，「我沒有答應過你，反正我不叫。」

看雲衍雙頰通紅，帝臨之前的醋勁小了些，替雲衍斟了一杯酒。

「不叫便不叫，你現在應該餓了吧，先吃些東西，到了五更我便要回天宮，明晚才能來。」

說餓雲衍才把目光放在桌上，肚裡咕咕咕的一陣叫喚，專心對付桌上的菜。

帝臨一邊看著雲衍吃東西一邊品酒，每次都給雲衍的酒杯斟滿，在雲衍無意識下將雲衍灌醉，等三更天，雲衍徹底迷糊了帝臨才起身，長臂一伸將雲衍摟在懷裡抱上榻，他手臂撐在雲衍耳邊，一手拿發輕嗅。

雲衍第一次喝酒，醉意朦朧，他睡意沉沉卻遲遲沒閉眼，雙眼半睜著顯得茫然無辜。

帝臨嗅了發，內心悸動著將手指放在雲衍臉龐，迷了一般用指腹描臨雲衍的五官輪廓，隨即視線鎖在了紅潤的唇上，唇形飽滿，沾著水光，唇中吐出的酒香里夾雜著甜味，帝臨低頭即將一品芳澤，這時他看著唇瓣糯糯的開合，聽雲衍嘟囔。

「仙、仙君……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明明每次你都要說出來了，怎麼……」

醉酒的雲衍口齒不清，語氣很是傷心。

帝臨停下動作，咬住了牙，「你喜歡澤秋？」

雲衍聽到這句問話笑了，用力睜眼看著眼前的臉，「嗯。」雲衍應了一聲，聲音極甜。

雲衍從來沒對帝臨這麼甜過，就這一聲都快酥死了，但雲衍越是這樣帝臨心裡越是不舒服。雲衍是他的，他早就定了的，怎麼現在喜歡上了別人？

帝臨試探著問，「你多喜歡澤秋？」

雲衍沒有回話，雙臂伸起，柔柔的摟住了帝臨的脖子，他面色忽然變得正經，「仙君，你知、知不知道這樣到別人榻上睡覺是不對的……你會有危險。」

帝臨一手抓住雲衍手腕扣在他頭頂，心裡的怒氣快要控制不住，「雲衍，你看著我，他會有什麼危險？」

雲衍怎麼還不知道？在他面前談論澤秋才會有危險！

雲衍突然閉眼歪頭睡了，帝臨撫雲衍臉頰的手握成拳，忍住了沒有直接砸到榻上。過了半晌，帝臨起身，直接走出房門怒不可竭的回天宮。

三更時分的南禺，露重更深。之前明亮的月這時已經在走了下坡路。

仙君隻身一人站在梧桐老樹下仰望著二十萬年的蒼桑與勃勃生機。

樹的生命有多強大？古樹的根已經扎至地心，伸往仙界各處。

「梧老，您能與我說說上屆鳳神的事嗎？」

聽見聲音，梧桐樹緩緩蘇醒，那聲音彷彿天地初開時的悠遠古老。

「上一屆鳳神啊，老朽還記得清楚。仙君想知道，那便說與仙君解解悶。」

仙君自顧自找了一個位置打坐，聽梧桐樹在他耳邊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