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這太貴重了……」石楠擺了手，不願白拿。

「一首歌而已，沒有人唱沒有人聽，那就一點價值都沒有。若是石楠公子願意唱，願意將她傳揚出去，那才是賦予她生命……」顧彩妮可是名副其實的企業董事長，自然能說會道，而且句句在理，字字誅心。

石楠眼中閃耀著嚮往的目光，明顯心動了，但他卻怎麼也不肯收下這曲子。

最後，息王發話了，「既然何大人都這麼說了，石楠公子就收下吧。」

「是。」石楠對息王行了個禮，不好再拒絕，「石楠謝過何大人。若何大人以後需要石楠做什麼，石楠一定……」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不等石楠把話說完，顧彩妮連忙擺了擺手，打斷他，「我就是閑散侯爺，平時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若真想報答我，就報答給息王吧。」

看似隨口一說，實則精心應答。

顧彩妮腦子靈活，應變能力強，這種不會吹灰之力就能輕易討好息王的侍客，他自然要牢牢的抓住。

息王果然不經意露出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意。雖轉瞬即逝，但顧彩妮卻看的真真切切。

嘖嘖，瞧他那傲嬌高冷的小模樣，原來也是一枚小公舉。

顧彩妮偷偷觀察著他，腦海里又浮現出剛剛強吻他的畫面，心裡一下子煩躁起來，嘴角情不自禁的扯出一抹羞澀的笑容。

恰巧，息王也瞧見了！

兩人實現撞上的同時，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別處，你不言我不語，誰也不提對方臉上奇怪的表情。

「石楠明白了。若息王日後有需要石楠幫忙的地方，石楠必定鼎力相助。」石楠越發覺得這兩人關係不一般，卻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與他這個靠賣藝為生的郎官皆無關係。他沒有要守護的人，也沒有要出賣的人。隨波逐流心明眼瞎，這是他的生存法則。

也是風雅煙花之所，所有賣笑人的生存法則！

但這個法則，最近卻正在悄然變化，整個行業也變得烏煙瘴氣……

「哎，徇義老弟，我不要你的曲子，但你能不能送點牙膏給我，我牙一直都不怎麼好……」相比曲子，江賀對那個叫牙膏的東西更感興趣，甚至都沒注意到周圍氣氛的變化。

「等我有時間了，給你做點……」顧彩妮心不在焉的敷衍。

「也給本王做點……」息王若無其事的喝了口茶。

「好，我多做點便是……」顧彩妮表面一本正經，實則內心慌的一米。

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製作牙膏！

眼下牛皮已經吹了出去，暫且先矇混過關，怎麼解決只能以後再說……

息王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從石楠身邊走過，然後停在「何徇義」的身邊，「小義，今晚齊大人府上設宴，你跟我一起去。」

石楠見狀，連往旁邊挪了一下，讓出了自己的位置，「息王殿下，你坐這裡吧。」

「謝謝石楠公子。」息王在「何徇義」身邊落座後，繼續道，「聽說齊大人也給你送去了請帖，但被你拒絕了。」

顧彩妮的身體自然而然的轉向息王，神情舉止略顯遲鈍，「哪個齊大人啊？」他還在思考日後改如何圓牙膏謊呢，注意力根本沒跟上。

「禮部尚書齊白齊大人。」息王快速看了眼與他間隔了兩個人的江賀，又將視線轉回到「何徇義」身上，「我知道你不贊成齊白之女與江賀的婚事……」

一提到江賀的婚事，顧彩妮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我當然不能贊成！江賀再怎麼廢物，也是我何徇義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

江賀正悠然的喝茶，這會兒茶喝不下去了，臉色很是難看——被廢物罵作廢物，這簡直比死還讓人難以接受。

「放心吧，沒人敢動江賀！」息王盤腿而坐，一隻手撐在「何徇義」的身後，像把他摟在懷裡，「但今晚的宴會，你必須跟我去。」

「江賀去嗎？」顧彩妮問道。

「他可是齊府的乘龍快婿，自然缺席不得。」息王道。

顧彩妮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息王，眉眼含笑，故意歪頭靠在他的肩上，「行！我跟你去……但散宴後，你要把我送回家……」

逢場作戲做戲，顧彩妮最是拿手。但身為女人（恍惚間，她又有點忘記自己現在是男兒身），他向來潔身自好，這種曖昧的舉動，他也只對有好感的男人做……

好在何徇義生的明眸皓齒、眉清目秀，做作起來非但不讓人感到噁心，反而比春意館裡的郎官們更有韻味，更吸引人。

沒辦法，內核差距，後天怎麼努力訓練也超趕不上。

息王也很享受「何徇義」的這一波騷操作，表情雖沒什麼變化，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溫柔，彷彿與原小說中的人物設定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