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式告白過了，但實際上，他們的相處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除了…姜鶴變得越來越粘程墨了。學校的時間卻越來越緊迫，隨著聯考的一天天接近，班裡以往口中說著不在乎的人也開始轉了性子，安安分分趴在桌子上做題。

這時候的時間往往過得很快，怎麼都追趕不上。似乎一不注意，時間就從在試卷上寫著什麼得筆下溜走了。而他們終於迎來了百日誓師，姜鶴一早就拒絕了上台講話，老何拿他沒法，只能搖頭嘆氣。

主席台上，講著些慷慨激昂又勵志的話，底下的學生聽得同樣慷慨激昂。

這個年紀的少年從來不缺正能量和雞湯，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懂得這些道理。聽得多了，耳朵里對這些東西就過敏了，再也聽不進去。

能打動他們的從來不是這些慷慨激昂的話，而是未來的迷茫。

中學時光一旦結束了，意味著成年，意味著將踏入新的環境，開始選擇自己接下來的人生軌跡。

大多數渾渾噩噩或者按照父母既定的規劃度過著十幾年的學生，這個時候開始迷茫開始擔心，而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去多做幾張卷子，多看幾頁書。

姜鶴一臉乏味地把頭放在前面程墨的肩上。「怎麼還沒講完？」

程墨聽的倒不是非常認真，但多多少少還是聽進去了的。「你倒是心大。」

「我不是心大，只是這些問題我很多年前就想明白了。」姜鶴挑了挑眉。

程墨沉默了一下，還是把想問的問題問出口了。「你想好去哪個學校，讀什麼專業了嗎？」

「B大心理學。」姜鶴說。

程墨想了想，「你學心理學是因為你媽媽嗎？」

「不全是，我對這個也挺有興趣的。」姜鶴瞄了他一眼，「你呢？」

「我還沒想好…」

姜鶴揉了兩把他的頭，「沒事，不著急，實在不行就跟我去同一個學校唄。」

程墨笑了笑，沒在說話。

班裡其他的人聽得一臉嚴肅，已經被這個百日誓師徹底洗腦，準備拿著最大的熱情去迎接剩下的一百天。

老何回到教室後，看著撲在試卷上的一個個同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同學們，就剩下一百天了，咬牙撐一撐就過去了，所有的努力都會有一個結果的。你們的夢想，堅持別倒在了一個小小的聯考上，你們還有更寬廣的路要走。」

「其實這句話不太適合現在說，但看你們都這麼努力，還是得講一下。聯考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自己。」

「聯考並不能決定一切，不是只有高校的學生才是人才，你是什麼樣的人，不取決於你在什麼學校，取決於你自身。」

底下所有學生都放下筆在認真聽著，沒有人竊竊私語。

「加油啊，同學們，能拼還是拼一拼。」老何笑了笑，「有什麼事來找我，這一百天你們最大。」

「什麼都行嗎？」姜鶴突然舉手說。

老何瞥了他一眼，「去去去，你別搗亂，這裡面沒有你。」

「？」姜鶴嘖了聲，「我不是學生嗎？」

這次老何連理都沒有理他。

程墨沒忍住笑了兩聲。

姜鶴悠悠轉過頭，「我聽見你笑了。」

「對。」程墨大方承認，沒有絲毫想遮掩一下的意思。

「……」姜鶴嘆了口氣，「我這地位也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