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相……相公？」青竹驀地瞪大了眼，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怎麼，不願意？還是說，我不配？」白素貞斜睨著她，語氣狀似不滿。

青竹連連擺手否認道：「不不不是，我、我……我就是太驚訝了！」

「這麼說，你同意了？」白素貞笑著眨了下眼，看著青竹一臉震驚，她突然覺得很好玩。

「同意什麼？」青竹愣愣的看著她，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白素貞嘖了一聲，開始忙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記得小姑娘最喜歡吃果仁甜糕，麵粉里加入雞蛋、砂糖，團成團，在麵糰表面撒上諸如瓜子、土豆、核桃仁以及酸梅之類的東西，最後蒸熟，吃起來又軟又香甜。

不過這到底是夢境，不可能真的做出一籠甜糕來，只能是當著青竹的面做出一些動作，讓青竹這個做夢的人誤以為她真的在做吃的，然後夢境便會隨之改變。

看著櫃子里出現的各種新鮮果仁，白素貞瞭然一笑，一邊忙活，一邊不忘時刻關注青竹。

「姐姐，你老看我做什麼啊？」青竹被她看得不自在了。

白素貞挑眉，「還叫姐姐？」

「哎呀，不理你了！」想到方才白素貞說出口的稱呼，青竹忽然臉色一紅，捂著臉，轉身跑出了廚房。

白素貞眼看著她溜走，笑著搖了搖頭，心裡已經開始思索自己在什麼時候離開夢境的好，想著想著，不禁望著窗外開始走神。

而青竹剛剛溜出白素貞的視線，就化作原形順著草叢爬了回來，扒著窗口偷看白素貞。

在看到白素貞望著遠處一臉深思時，不知怎的，她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眼，三年便這樣過去了。

這三年裡，白素貞陪著青竹走遍了五湖四海，看盡了三界風光，兩人雖同為女子，感情卻比一般凡俗夫妻更加堅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可就算是這樣堅固的感情，在緩緩流淌的歲月中，也免不了生出嫌隙。

那是她們在一起的第九年。

某一天，白素貞剛剛摘來一小袋紅艷艷的果子，興緻高昂的將它們放到青竹面前。

「青兒，快嘗嘗，我特意摘來的，這叫劫靈果，靈氣豐富，吃了它……」白素貞面帶喜色的說道。

這果子是她奔波了幾千里，與一頭狐妖大戰了三日，才艱難得來，正好青竹臨近突破，這果子不僅可以增進靈力，還能增加渡劫的成功率。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青竹突然打斷。

「我們分開吧。」青竹容色冷冷的說道。

「什麼？」白素貞一時沒明白過來。

青竹轉頭看向她，彷彿超然物外的高僧，表情無波無瀾，神色近乎冰冷的重複道：「我們分開吧。」

「為什麼？」白素貞皺眉，手中艷紅的果子瞬間被她捏碎，汁液順著指縫淌下，紅得像血。

青竹答道：「沒感覺了。生活越來越平淡，每天都對著你，我厭倦了。分開吧，隨便你去哪裡，我不幹涉你，你也不要幹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