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看樣子你娘了吧唧的，做的餅幹還挺好吃。」

昏暗的廢教室里，結伴的高中生圍在一團，在看什麼新奇的東西。

李千咬了幾塊餅幹，俯下身子去看捆在地上的人：「要怪就怪你離那小矮子近了。」

「噗，你這是什麼眼神？」李千突然嗤笑道，伸手撕開貼在蘇有嘴上的膠帶。摁住他的下巴，如同某大型動物準備開餐的模樣。

「那是給何以哥的！你這個混蛋！」那份三分糖的曲奇餅，被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給吃了。

這話一落，李千把吃到一半的餅幹瘋狂往嘴裡倒，口齒不清地說：「我就是要吃，怎麼？」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千把袋子扔在地上，還踩了幾腳：「真是的，那個矮子欺負了我的人，剛好就被你這個高一的給看見了，這還要我怎麼活。」

旁邊的小弟聞聲遞給李千一支煙，好讓他裝X。

「呼~」將煙霧吐在蘇有臉上，強烈的不適引得地下的人一陣咳嗽。

看到蘇有的反應，李千心裡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欺凌感。自問自己當上x高的老大不知道欺負了多少人。眼淚、求饒、無力這些他都不少見。

唯獨這躺在地上的傢伙，眼裡沒有害怕，反而是很少見的憤怒。那種直勾勾的，彷彿要活活撕吞別人的眼神。

一包餅幹而已，至於嗎？

「喂，找幾個人過來，在他的臉上掛點彩。」李千起身，對身邊的人下命令道。

這也是他最討厭的眼神。

「是。」

果然，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蘇有是單親家庭，從小會受到欺凌和孤立。他怕媽媽擔心，一直默默承受著，會在沒人的時候哭泣。

因為他覺得自己和父親一樣軟弱。

可是，直到遇見了何以。那個像光一樣，把自己照籠著。很溫暖……

「嗚哇，你這小子怎麼咬人!」人群中傳來一陣大喊。

沒錯!我，我不能在依賴陽光了……我本來就是孤獨的黑夜啊。

「你小子!」被咬的人大怒，抓起蘇有的頭髮準備打在他的臉上。

就在拳頭離蘇有的臉一尺之遙時，突然被叫住。

「行了。」李千揮手，混混們通通繞道。

蘇有的嘴角流出來血，畢竟剛剛他可是用盡全力咬了那人的胳膊。

說真的，這小白臉看上去還真有點妖艷。

「你叫蘇有是吧?」

「……」

見他不回答，李千不怒反笑。挑起蘇有的下巴，邪笑道:「我改變主意了，你跟我混吧，嗯?」

「什，什麼?」我咬了這人的兄弟，他不報仇反而要拉攏我?

腦子有病!

「我記起來了。」李千想起什麼，臉上壓抑不住興奮:「中考榜三考進來的，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進這三流學校……」

「但軍師這一職的確是我所缺的人。」李千再一次提出邀請:「怎麼樣，跟我混?那矮子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

愣住的不止是蘇有，還有李千的那群小弟們。

從來沒見過，老大他會親自招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