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林迷城和洛雲逸幾乎同時發問，就像蘇素突然原地爆炸一樣的驚訝。

「我懶得說。」蘇素將嘴裡的煙夾在手上，她從雲煙霧繞中走出來，將燃燒著星火的煙頭摁在洛雲逸的手臂上。

洛雲逸咬著牙沒有吭一聲。

「你明白了嗎？」蘇素轉頭看著林迷城，未施粉黛的臉上是詭異的笑容。

林迷城明白，當然明白了，對於洛雲逸這樣的人，打是沒有用的，必須要做刻骨銘心的事情，逼他開口。

「殺人太麻煩了，」蘇素淡淡的說，「你得幹到他說為止。」

「可是……」林迷城猶豫起來。

「你是怕洛璃不理你？」蘇素一副瞭然的表情，「我哥還呆在你家裡帶孩子吧？洛璃會不介意嗎？」

「嗤」林迷城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嘲弄，衛沉語三個字如鐵釘一樣釘在他的肉里，骨頭裡，需要剝皮帶骨才能拆下來。

「連洛璃都見不到，你堅守的節操又有什麼用!」蘇素繼續加碼，「見到洛璃才是關鍵，你可以坐下來好好解釋，他難道不會聽你的嗎？」

「放屁!」洛雲逸嘴角流著血，牙齒血紅一片，難掩他的激動，「洛璃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只要你敢動我一隻手指頭!」

「動你一根手指頭？」蘇素淡淡的笑著，轉身去了廚房，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

洛雲逸似乎已經看到蘇素在挑選刀具的模樣，但他不關心這個，他抬頭緊緊的盯著林迷城的黑曜石似的眼珠子，暗紅的眼睛裡滿是警告，無聲的說:「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蘇素挑了一把刀出來，十五厘米的剔骨刀，切一根手指綽綽有餘。

「切手指太招搖了，切個腳趾吧。」

蘇素輕輕碰了碰尖銳細長的刃口，十分滿意:「這個酒店能準備這些東西，真是太棒了。」

林迷城不自覺後退一步，這一年來他一邊讀書，一邊學習打鬥技巧，卻還是對面前的女人不寒而慄。

洛雲逸冷冰冰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野獸的直覺告訴他，這女人什麼都做的出來。

「呵，只要你敢!啊啊啊啊！」

聲嘶力竭的痛呼幾乎穿透林迷城的耳膜，他看見蘇素迅速的脫掉洛雲逸的鞋，連襪子都沒有給他脫掉，一刀便切了下去，汨汨的鮮血迫不及待的流到暗灰色地板上，十分刺目。

「吶，抱歉，多剁了一根，不過你走路走慢點，應該沒人知道。」

蘇素淡定的扔了刀，刀落到地板上發出哐啷一聲，她繼續道:「怎麼？說不說？」

洛雲逸眼前黑了一瞬，劇烈的痛處讓他渾身僵硬，等他再次看見林迷城時，手腳依然綁著，只不過是成大字形被綁在床上，受傷的腳被包紮好，不再流血，身上一絲不掛。

他勉強轉頭，刺骨的冷風從窗外吹進，夜色如黑色的漩渦把星子都吸了進去，窗外什麼都沒有，空空蕩盪的如洛雲逸現在的腦子，只盤旋著一個問題，他一個黑白道混的風生水起的人怎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你醒了？」林迷城聲音低低的，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坐在沙發上點著煙，盯著茶幾，沒有看其他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