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婉婉和陸占林不想回頭，怕看見什麼讓人吃不下飯的場景，光是想到都感覺鼻子里鑽滿了血腥味。

「什麼東西？」

路垚倒是毫不猶豫地轉過身。

原來斯派爾還沒開始解剖，才剛將屍體的右臂從衣物里抽出來，結果她的肩膀上赫然一串神秘數字。

982431。

六位數字，跟什麼密碼有關嗎？

路垚轉頭看向手術室的大門，此時正從外面緊鎖，他們剛才已經試過了，推動能夠聽見鐵鏈的聲音，顯然是物理掛鎖，跟密碼無關。

「小偵探，你有什麼想法嗎？」

斯派爾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著路垚的解答，他的表情像是篤定路垚知道答案。

路垚嘴角一勾，將女屍另一邊肩膀上蓋的衣服慢慢剝開。

「親愛的，我有點好奇他們發現了什麼。」

這邊，韓婉婉毫不掩飾地想讓陸占林先轉頭，誰讓她暈血呢。

陸占林抱胳膊斜睨她一眼，生怕韓婉婉下一秒又開始撒嬌，不動聲色地凌波微步到手術台邊，用餘光小心瞟著手術台。

嗯，沒有想像中的出血量，安全。

他正準備轉過側身仔細問詢路垚，眼前卻在瞬間變得漆黑。

嗯？

陸占林還沒反應過來，就忽然變成了一個盲人，這是停電了嗎？

「啊！」不遠處傳來韓婉婉短促的一聲尖叫，他心裡擔心，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摸索過去，手卻在半路被什麼東西阻攔住了。

手腕處傳來黏糊糊的觸感，陸占林皺眉，心臟跳動得有些厲害。纏住他手的似乎是類似於觸手的東西，他屏住呼吸想要將手抽出來，那東西卻越纏越緊。

什麼玩意？

正在這時，胳膊那裡又遞上來一支手臂，不過這次是有溫度的。

一陣灼燒的熱度在手腕附近聚集，觸手顯然反應比陸占林還要快，伴隨著窸窸窣窣聲，全部退縮了。

但是眼前的黑暗並沒有退散，陸占林正想要詢問其他人在哪裡，耳邊傳來一聲噤聲的提示。

「噓。」

是路垚，剛才幫陸占林驅散觸手的也是他。

「小聲點，這傢伙聽力不太好，但大喊大叫肯定會引起它的注意。」路垚說得很輕聲，幾乎只有陸占林能聽得見。

只是幾乎。

原來空空蕩盪並無其他活物的手術室里，窸窣的聲響從角落逐漸蔓延開來。

不需要路垚講明「它」是什麼，總之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跟我來。」

不知道是不是視力完全定不上用處，陸占林的聽力反而變得敏銳，身邊的腳步聲彷彿被放大了一百萬倍，完全能夠聽清去向。

直覺告訴他，相信路垚，而且在這樣兩眼一抹黑的狀況下，沒有其他人的位置，他別無選擇。

似乎走了一大段路，遠到他開始懷疑手術室最長的走廊是否也不夠這樣的長度，腳步聲終於停下。

路垚彷彿鬆了一口氣般：「好了，可以出聲了。」

似乎也用不著他的提示，陸占林感到走過這段路程後，視力好像慢慢恢復了，眼前的黑暗逐漸變成一片光……

光明？

他看著面前紅彤彤的房間牆面，實在得不出這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