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啟抱住繁星，把人從沙發上轉移到自己的腿上。

少年微仰著頭睫毛很長但是有些稀疏，被從上打下的燈光照得淡得彷彿要看不見了。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半點，眼角應該是被誰打過留下了黑青的淤青。

那雙眼睛含著笑看著傅臨啟，他能從繁星微微放大的淺棕色瞳孔中看見自己的樣子。一眼就能夠望到底的清澈的眼眸，裡面恍若盛滿了各地最亮的星星。

傅臨啟家裡沒有適合繁星穿的衣服，只能找出自己幾年前還留著的襯衫拿出來給繁星穿上。

微長的襯衫恰好遮住繁星的大腿根，未著片縷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交疊著跪坐在沙發上。有些大的領口敞著，露出鎖骨跟中間的凹槽，纖長的脖子在黑色頭髮的襯托下吹彈可破，甚至能夠看清楚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

「阿啟。」

天氣還不是很熱，繁星光著腿有些不太自然地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不知所措地摩擦著，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傅臨啟看得喉嚨一緊，偏開頭去不再看繁星兩條光潔的長腿。

「家裡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褲子，我已經讓保姆出去買了。」

即使不再把目光投向繁星，傅臨啟腦海里還是不由自主地能夠想起他下身的光景，不經過大腦的話就從他的嘴裡說了出來。

「以後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繁星就穿成這個樣子吧。」

對上繁星疑惑不解的目光，傅臨啟紅著臉清了清嗓子，連連擺手說自己只是開玩笑的。

「阿啟，什麼是開玩笑啊？」

繁星的樣子太過於認真，認真到傅臨啟想要伸手去蓋住他那雙閃著光的眼睛。事實上，傅臨啟也這麼做了。

溫熱的掌心接觸到繁星臉上有些冰涼的皮膚時，傅臨啟覺得自己的心被人輕輕觸動了一下。眼皮在手心眨動的感覺異常的明顯，傅臨啟很想就這樣把繁星抱在懷裡一輩子。

「開玩笑的意思就是，我剛才說的話，繁星可以不用當真哦。也就是說繁星可以不要這麼做，因為這隻是我不太完美的一面。」

傅臨啟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小時候母親會給他唱搖籃曲時的語氣。繁星也沒能弄懂到底阿啟想不想要他這麼做，因為阿啟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神里沒有一點嘲笑或者是別的情緒。

繁星似懂非懂地應了下來，也不覺得傅臨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讓自己不舒服了。只是想著，爸爸有這麼好的朋友，為什麼不能讓我早一點遇見他呢？

早一點遇見阿啟，我就不會被那些小朋友欺負了，媽媽也就不會一個去旅遊也不帶上自己了吧？

傅臨啟半晌都沒有再等到繁星的回應，放下手一看才發現這人又在自己懷裡睡著了。

有些發白的雙唇微微地嘟著，鼻翼輕輕地翕動，祥和又神聖。

嘆了口氣認命地抱起繁星，看起來已經成年了的人抱起來卻輕得過分。傅臨啟把人放在床上，又坐在床邊看了好幾分鐘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