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很快，希爾就知道，巴哈娜對他的厭惡是真實存在的，並且對他惡意滿滿，在押送他赴死的途中，只提供了他生活下去的最基本條件，其他的一概不管。

簡而言之，就是，他被巴哈娜虐待了。

餓的頭暈才能換來一口飯吃，渴的半死才能得來一口水喝，有時候希爾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名以情慾和美艷著稱的魔女。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說他是她爸爸，所以生氣了？不至於吧？希爾捂了捂自己餓的發疼的胃，只覺得如果再餓它幾頓自己也能隨著它一路歸西了。

光明神在上，願信徒早日去到您的懷抱。希爾面色發青，但他又實在扯不下臉去跟那些天天討論他是不是和他們的城主有一腿的守衛們討些吃食過來，希爾是拉不下這個臉面，可不代表其他人沒有這意思。

一天，希爾實在是餓的受不住，蜷縮著試圖減輕胃部燒灼感時，他的面前籠罩著一層陰影。

他抬起眼看，發現是前幾天沒少傳他和巴哈娜八卦的守衛之一，希爾憤憤看了他幾眼，確認自己記住他的臉後，伸手抓取他手上的餅，顧不得形象的就往嘴裡塞。

一碼歸一碼，雖然他和這些愛傳八卦的守衛們關係並不好，但對於他們傳遞過來的好意，他沒有傻到推之不理。

在這個時候，他站在自尊心這一方，身體很可能就最先受不住。

希爾處在餓極的時候，三兩口就將手上的餅解決了，當他用渴求的目光看那守衛時，守衛撓著頭，尷尬一笑。

「別這麼看著我……我也沒了，真的。」

怕他不信似的，他還把自己的口袋掏出來，顯示自己的確沒有說謊，希爾也知道，自己身為囚徒，雖然巴哈娜不會每天都到這邊來查看，但這些守衛也不敢不遵從城主的命令，像現在這樣還給自己帶了些吃的已經算是意外之舉，他不能以此作脅要求人家為他多做些什麼。

罷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巴哈娜雖然不太討喜，但好歹怎麼說也算是他女兒，他再怎麼被虐待，作為空巢老人的希爾也不能和自己親生女兒斤斤計較不是？

是……

是什麼是？希爾驀地睜開眼睛，眸里燃燒著熊熊烈焰，巴哈娜作為不孝子女，難道他這個爸爸就該無條件原諒嗎？笑話！他就從來沒吃過這個虧！

或許是旺盛的求生欲感染了給他餅的守衛，他原本是俯視希爾的，乍一看希爾明眸璨璨，彷彿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物種，蹲下身，「你的眼睛真好看。」

希爾定定看著他，嘴唇蠕動。

「謝謝。」

「什麼？」

察覺到守衛壞心眼的希爾把臉別過去，眼睛閉上，準備養神。

「沒聽見算了，我不會說第二遍的。」

但是如果你給他第二個餅，那就可以。

守衛猶猶豫豫，最後忍不住還是說了，「我叫奧威尼。」

「嗯。」希爾從鼻尖哼出一個音符，彷彿這事兒與他無關。

「你和我們城主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愛而不得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