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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绘梨衣

    昨夜西风凋碧树,曾有故人踏雪来。 风雪呜呜的下,飘了满满的一院子,梨树不堪西风,吹落了满园的梨花。 梨花落在厚厚的雪地里,那与大雪一样的成色瞬间便消弥了。 我知道自己在梦中,因为只有梦里,我可以在冰天雪地的情况下还坐在梨树的高枝上却不会感到寒冷。 暗夜里流光划过,溢出了明亮的颜色。 在灯火的照应下,一个人的轮廓尽显。 我隔着茫茫风雪看他,他着一身蓝色衣袍,眉目之间带着锐气。 健步如飞,他好似没有看见我。 我笑了起来,谁都看不见我,这个世界沉默着,我也沉默着。 可是今日我不想沉默了,在这梦里。 我又仰头饮了一口酒,潇洒的喊道,“远处的公子,大风雪的半夜里出门,是做贼啊还是会心上人啊,哈哈。” 我看着自己出口的热气在出口不到一秒钟就化为乌有,我的声音极大,笑声也不小。 他果然是听到了,他看向我,眸子里闪烁着见不到底的亮光。 一片风雪,雾气朦胧。

    第一章 一嗅梨花味

    Story: 重绘梨衣 Author:次夏欢 words:1698 Update time:2019-09-21 17:13:53

    楔子

    昨夜西风凋碧树,曾有故人踏雪来。

    风雪呜呜的下,飘了满满的一院子,梨树不堪西风,吹落了满园的梨花。

    梨花落在厚厚的雪地里,那与大雪一样的成色瞬间便消弥了。

    我知道自己在梦中,因为只有梦里,我可以在冰天雪地的情况下还坐在梨树的高枝上却不会感到寒冷。

    暗夜里流光划过,溢出了明亮的颜色。

    在灯火的照应下,一个人的轮廓尽显。

    我隔着茫茫风雪看他,他着一身蓝色衣袍,眉目之间带着锐气。

    健步如飞,他好似没有看见我。

    我笑了起来,谁都看不见我,这个世界沉默着,我也沉默着。

    可是今日我不想沉默了,在这梦里,虚无缥缈。

    我又仰头饮了一口酒,潇洒的喊道,“远处的公子,大风雪的半夜里出门,是做贼啊还是会心上人啊,哈哈哈。”

    我看着自己出口的热气在出口不到一秒钟就化为乌有,我的声音极大,笑声也不小。

    他果然是听到了,他看向我,眸子里闪烁着见不到底的亮光。

    一片风雪,雾气朦胧。

    不知道为什么,他走的越近,他的脸越清晰,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我有些害怕了,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可是,又有一点期待。

    我立即喊道,“站住,本姑娘这儿可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偷。”

    他的脸越发的进了,我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喷薄而出。

    我看见他轻轻开口,眉目温柔:“梨衣。”

    天地倏然间乌黑一片,我的瞳孔瞪的极大,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两鬓有冷汗冒出,我看着窗外打着花骨朵儿的梨花,回想梦里的一切。

    梨衣?

    那是谁?

    【一】一嗅梨花味

    正是早春时节,窗外我早些年栽下的梨树前几日便已冒出了芽子,白白粉粉的花骨苞挂了满树,如一片晶灿灿的夜空似的。

    我常常坐在树下喝酒,用我自己那个酿酒的酒壶,说起来那酒壶也甚是好看,宝葫芦一样的,上面儿刻了一朵盛开的梨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的酒壶里无论装了什么酒却永远都是梨花酒的味道。

    每年无事时我都会酿酒,酿好多好多酒,这么多酒中窝酿的最多的还是梨花酒,除此之外还有桃花酿,女儿红。

    那梨树下面唯一的一坛女儿红是我自来到这儿时便酿下的,如今,也已一年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兴许就快要拆封了。

    不过这坛女儿红酿的时间也太短了些,才不到两年,人家的女儿红都酿了十五六载。

    不过虽说时间不够,味道不一定会不好,我酿酒的手艺可是高呢。

    说来也奇怪,我虽然失忆了,可不知为何却清晰的有着酿酒的技艺,并且手艺极好,如今我也以此为生,这儿方圆十几里的村户们都来找我打酒喝。

    如此,也算是我的营生了,总不至于要靠人施舍过活。

    近些天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春天来了的原因,犯困的时间是越发的频繁了,常常是抱着酒壶坐在梨花树下就睡着了,一睡便是四五个时辰。

    喏,我也是方才被来借擀杖的隔壁许大娘叫醒的,她直嚷嚷着要我照顾好自己,临走时还一直说让我去找村头处林大夫看看是不是生病了,我再三说我知道啦她才放心的离去。

    许大娘是极热心肠的人,自我一年前搬到这里来就一直承蒙她照顾着,平时一些活计也都有大娘帮忙。

    可是大娘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三番两次的要给我想亲,每天都上门来给我介绍小伙儿。

    我推脱了多次却也无用,经她再三劝说我也改了想法。

    一个人生活的确是困苦些,平日里一些重活累活女孩儿家也干不了。

    既如此,我便应了大娘,这几日里统共是见了三个男子,却是没有一个正经形儿的,因而都叫我糊弄了过去。

    大娘说明日那个却是个书生,很是有些才情,让我好好准备准备。

    天空不知怎么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炊烟隐约如同祥烟一般,院子里挂的衣服我也不想动手去收了,就淋着雨吧,还能去去霉气。

    头顶上不停的落下的雨滴凉飕飕的,看着小盆里被惊动的几条小鱼,我握住了酒壶起身回房。

    一身粉色春衫已快要湿透,我打开衣柜翻了一件绿色的衣裳穿好,又饮了一口酒,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件鹅黄色的衣裳,我放下了酒壶将他取出来。

    这件衣裳的确是好看,对襟的梨花几乎就要绽放,鹅黄色的底色绣了大片的白色梨花,清新脱俗。

    我不知道这件衣服是打哪儿来的,当初窝醒来时怀里只有这一件鹅黄色的衣裳,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因此,这么久以来我从未将它丢弃,只希望有一天我能够记起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叫什么。

    不知不觉我又发呆了,待回过神来已拿着这衣裳看了许久,摸了摸襟绣上那朵梨花,将它叠好放在了床头。

    想来……

    若是书生的话,才情必定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