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重的呼吸几乎是缠了上来，危险得让柳亚沄连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掉：“柳狐狸，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柳亚沄一声苦笑，他越来越不明白北重究竟是想让自己怎么做了。当初为了还能呆在他的身边，所以竭尽全力隐瞒了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能稍微适应下来，试着与别人交往，他又突然出现在面前，用这样的神情，用这样的语气问自己不是说过喜欢他吗？……是，是喜欢，不论是曾经，还是已经与别人交往了的现在，即使是不想承认，但还是喜欢，可是那又怎样？余光瞥见了显得很是不安的站在旁边的程暖，这样的情况下是绝不允许自己说“是”的，所以柳亚沄只是淡淡的，轻轻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北重挑了挑眉，一瞬间有些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但是心底难以控制的浮起的，是被背叛之后的感觉，北重咬紧牙关，半眯起眼睛再看着柳亚沄：“你再说一次？”

“已经……没有意义了。”柳亚沄有些怔住，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北重，北重的周身似乎散发出了寒意，让他的表情、动作也跟着被冻住了似的，柳亚沄勉强定住了心神，才又说出了这几个字。

柳亚沄话一说出口，北重就气得直接扬起了手作势要打他，柳亚沄见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只是意料之外的，北重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来，这让柳亚沄有些疑惑，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看过去时，眼里的北重几乎是带着称得上是受伤的神情，落寞得像只被抛弃的野兽，再也不见平日里那些自负与清冷，柳亚沄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北重？

此时柳亚沄不知北重是怎么想的，只是眼前的北重的表情逐渐恢复了过来，一点一点冷静了下来，柳亚沄看得心口一滞，“北重……”

“算了。”北重轻声说了一句，就这样简单的放开了柳亚沄，“随便你想怎么样吧。”

“……”柳亚沄能看见北重就这样转过身去离开，就这样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柳亚沄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似乎是一直沉到了脚底，所以他才会动也不能动，只能这样看着、看着北重渐渐地走远，让自己全身都似是麻木了一般。

耳边忽然传来程暖小声的声音，程暖微仰着头，眼里满是担心：“亚沄……”

该是有多么可笑，自己已经与别人交往，也曾经下过很大的决心，要好好的，真心的，去珍惜她，可是现在，仅仅因为那个人出现，仅仅因为再次看见那个人的脸，那些说过的话，打算要做的事，下定了的决心，全部都在一瞬间崩溃了，涌进了心底，再也浮现不出来。

“程暖啊……”柳亚沄只是就这样望着北重离开的方向，轻轻地开口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