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只有一天了【修】
Story: 志怪者说 Author:一堆蓝精灵 words:2005 Update time:2020-10-25 23:21:05
老樊走后,谢安还是把要做的事都做了。
其实他也想过另一个办法让安宁一直陪在他身边,那就是让他也成为一个鬼差。
可每一个上任的鬼差都要由天庭批准亲自审核,近些年来地府和天庭简直水火不容,谢安自己这个神使,处境更是尴尬,有不少地府的同僚就等着自己犯个错,然后借题发挥狠狠地打天庭的脸,以小做大,最后彻底脱离天庭的管辖。
让安宁成为鬼差,这种名不正言不顺,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的事情,别说阎王,就连十殿阎罗都不会同意。
六颗鬼丹,三日勉强能撑一下。
“我们该走了,宁儿。”
“去哪里?”
“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再也不回来了。”
带着一个凡人能跑多远?
这三天,谢安只想好好陪陪他,远离乐都,行过白山黑水,好好的陪在他身边。
郊外的风光总是幽静又迷人,谢安负手,给他撑着一把油纸伞,安宁许久没这么开心了,若不是他拉着,小少爷都能跳起来跑出去好远。
“你看,好高的芦苇荡!我们过河去对岸看看!”
谢安提鼻子嗅了嗅,青天白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臭味。
兴许他的小少爷有救了。
这是独属于厉鬼的怨气,只有残害了上百人性命的厉鬼,才会总有的味道,这只鬼甚至不畏惧阳光,若是将它炼成鬼丹,安宁一年之内都高枕无忧了。
谢安暂收了自己的气息,“好啊。”
高高的芦苇荡随风摇曳,远眺,入眼的是连绵不绝的青山,近观,不远处是波光潋滟的湖面。
少女撑着船桨,稳稳的停靠在了岸边,对着安宁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公子,上船吗?”
“姑娘一人撑船吗?”
“是呢,今夜阿爹不适在家休息,我便替他,做一日的船家,二位公子请吧。”
安宁跳上了这条小船,谢安紧跟其后,生怕他打不到伞,再让阳光灼伤了肌肤。
“二位公子去哪里呀?”那姑娘声音甜到发腻。
“没有什么,就是去对面看看,有劳姑娘了。”安宁回道。
谢安只负责给安宁打伞,其余一概不管,自然也是想看看她搞什么名堂。
那姑娘爽朗,有说有笑,唱着山歌行到了河中央,却【一不小心】的,将船桨掉了下去。
“呀,这可如何是好…”
安宁也有点慌,扒着船舷要去看,被谢安揪了回来。
“也罢,我们这在水上讨生活的,自然也略通水性,二位公子请稍等片刻,小女子去寻。”
“姑娘这可使不…姑娘自重!”
安宁吓得声音提高了数倍,一转头直接扎到了谢安怀里。
原来是那姑娘丝毫不避讳,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俩大男人的面就开始宽衣解带。
肤若凝脂,媚眼如丝。
“二位公子,帮小女子拿着衣物呀…”
谢安一手抱着安宁,一手打着伞,抬头对这姑娘笑了笑,“好啊,姑娘都脱的只剩下肚兜了,在下岂是那无耻之徒,断然不会拐跑姑娘的衣物的。”
安宁抬头,有些幽怨的看着谢安,得到轻拍几下的安抚之后,才别开了目光。
“那公子言下之意是,还想帮小女子收着肚兜了?”
“姑娘真会说笑,但在下乐意之至。”
四下狂风起,那姑娘顿时发丝飞舞,凝脂般的面容变得污黑发青,一双大眼泛着脏黄,皱皱巴巴的皮肤形如枯木,獠牙差互,指甲尖利又狭长,直向谢安刺来。
有点丑,这是谢安的第一感受。
但习惯了,这是谢安的理性分析。
“发生什么了…”安宁小声问道。
“听话,闭上眼睛不要看。”
安宁乖乖的又缩回了他怀里。
女鬼不敢再动作了,因为她感受到后颈处传来的森森凉意。
一把巨大的镰刀正卡在了后颈,稍微一动她就能魂飞魄散。
“你是鬼差?!”
“我是谢安。”
女鬼正要幻化而去,可谢安的动作更快一些,镰刀在刹那间变成了锁链,将女鬼死死地捆了起来。
“啊…啊——”
鬼哭狼嚎便是如此,嘶吼之声震耳欲聋,安宁吓得浑身发抖,谢安拍了拍他的脑袋,二指捏出了一张符来。
“你要现在就魂飞魄散吗?不要就闭嘴。”
女鬼有点可怜,那锁链上是下了咒的,女鬼被它捆着,简直痛到变形。
“别动,不挣扎就不疼了。”谢安好心提醒道。
等女鬼安静下来了,四周也回复了宁静,天光大亮,谢安重新拿起了油纸伞,给安宁遮挡日光。
安宁这才从他怀里出来,小心翼翼的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一哆嗦,“她…她…”
“是世间少有的厉鬼,不畏惧天光,为世人所见,可见她吸了多少个人的阳气,兴许这水底,还沉浸着尸体呢。”
“你…你不要吓我啊!”
谢安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抬手将女鬼收进了这油纸伞中。
“我们现在怎么去对岸…”
“急什么,随风而动,我们也好看看两岸的风光。”谢安说着懒洋洋往后一躺,安宁眨了眨眼,依偎在了他的身边。
小少爷,这一夜过去,我们就只有一天好厮守了。
谢安闭上了眼睛。
【救救我…救救我,公子…救救我…】
“谁!”
这声音凭空出现在了自己脑子里,毫无征兆的打破了这分平静,安宁被吓到了,直直的坐了起来。
“谢安,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没有。”谢安揉了揉眼睛,伸手又将他捞了回来,“会不会是太累听错了,再躺会。”
安宁将信将疑的躺了回去,再次闭上眼睛不多久,那声音再一次在脑海回荡。
【公子…救我…】
“到底是谁!”
这一次,安宁看到了喊救命的人。
“你是…撑船的那个…被谢安收进伞里的…”
“小女子名唤丁姑。”她抽泣几声跪倒在安宁身边,提着袖子擦拭着眼泪,“其实我早已嫁为人妇,只是你们这些男子啊…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