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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不归

    “他终于如他所愿唤了声郎君,这一声之后,他们之间却再回不了头。” 狠戾帝王攻X清冷侍卫受 白延城近来愈发觉得有些蹊跷。 他一个好端端的少年人,却有许多事情不记得了:他和严渊之间的种种,他的身世,他的师父,不论怎样努力回忆,都记不起分毫。而他人说给他的那些过往,也都好像不曾经历过一样。 一夜梦回,他却猛然发觉,这个放在心尖上爱恋着的人,在过去的人生里似乎扮演着截然不同的角色…… 已完结小说《太子印》后传,跨越朝代兴衰,孽缘何去何从? 如果记忆不曾篡改,爱恨将如何从头再来。

    其二.道生一(三)

    Story: 剑不归 Author:雁归北 words:1656 Update time:2020-10-23 04:11:11

    面对朱红沉重的宫门,少年郎踟蹰片刻,终于还是可怜兮兮地开口问道:

    “哥哥当真不能同往?”

    白延城心下道到底还是孩子,天子面前心生恐惧不可避免,却也只得答道:“皇命难违。”

    展信安撇了撇嘴:“陛下可真是……哥哥这般绝色,也舍得一日不见?信安可是巴不得日日夜夜都能望着哥哥呢。”

    白延城忍俊不禁,一时忘了礼仪,伸手摸了摸他的鬓发道:“陛下是难得的明君,怎会色令智昏?你莫要惧怕,既是陛下请了你,自然会以礼相待。过些日子禁足时间一过,我便进宫去看你。”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展信安愣了愣神,有那么一瞬间,他眼中那无邪的光芒似乎暗了暗。“那哥哥,一言为定。”他对着白延城笑,看神色,好像没那么恐惧了。

    “哎呀,白大人!”白延城一听见这尖细的声调,便知道是福如海来了。“可真是许久没见了,白大人风姿依旧啊。”福如海快步上前来,满面堆着笑,在白延城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大人莫要与陛下置气,这些日子您不在御前,陛下呀,可是时时念着您呐!”

    “福公公......”这话虽听得白延城心中窃喜,却也多少有些发臊,他忙岔开话,向福如海介绍道:“这位便是不染尘展道长,陛下前些日子请的,下官将人送到了。”

    福如海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精,虽不知不染尘在江湖上是何人,但只看是白延城亲自送了到宫门前的,便知这人来头不小,登时行了个礼,对展信安笑道:“奴才见过道尊。先前只是听过道尊美名,今日一见,才知什么是芝林玉树,真是叫奴才开了眼。”

    这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只是展信安显然不吃这一套,嘴中嘟囔了一句:

    “我还有美名?真是假得很。”

    “道长。”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周围宫人齐齐跪了下去。白延城循声望去,便见严渊一身朝服立于不远处,目光短暂相交后,他也如宫人们一般,恭恭敬敬地低下头,道了一句“陛下圣躬金安”。

    “平身。”严渊瞧着眼前见了自己仍满眼无辜拒不下跪的少年道士,眉间不可见地皱了一皱。“道长一路辛苦,寡人已吩咐下去今晚设宴,为道长接风洗尘。”

    展信安嘻嘻一笑:“谢陛下。”

    “白爱卿,”严渊这才光明正大地将目光移到白延城身上,“禁足尚未结束,既送完了道长,就快些回去吧。”说罢便带了宫人转身离去。展信安望着白延城踟蹰了片刻,终是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跟上了严渊的脚步。

    未能接着迎接展信安有功的由头解除禁足回到宫中,白延城心中有些许失落。左右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回府路上,他便牵了马慢悠悠地走,想起茯苓喜欢东街上的那家马蹄糕,便绕了路,去给小姑娘买上一些。点心铺的婶子与他早已相熟,远远瞧见那通体雪白的大马,便笑着吆喝:

    “白大人,有些日子不来了!”

    “公务忙了些,近几日才得闲。”白延城也对她笑,“称半斤马蹄糕,再称三两蝴蝶酥,要刚出炉的。”

    那婶子笑道:“这你放心,还热乎着呢!”说着便动起手来,过称打包,动作麻利,“不过呀,这点心,大人怕是吃不到几次咯。”

    白延城心里一惊:“此话怎讲?”

    “乡下二儿媳刚生产了,我呀,急着回去抱大胖孙子呢!”婶子笑得开了花,“刚巧有人要盘了我这店,就不回来啦!”

    “恭喜。”虽再吃不到这点心,心中有些可惜,白延城还是由衷地替她高兴。

    “大人也是,怎么也不找人说个媳妇?待贴身丫鬟都这么好,日后成了亲,那新媳妇这可真太有福气啦!”

    成亲二字听得白延城脸上发臊。“不急。”他边这样接了话去,边付了钱,拎着点心急急地离开了铺子,甚至忘了同着热心肠的婶子好好道别。

    成亲,这是多旖旎的二字。两个没什么血缘的人,着了满身的红拜三拜,在亲友的祝福声中入洞房喝了交杯酒,便成了结发夫妻,余生一同生儿育女,直至死后也要同葬,永不分离。穆楚楚是和严渊拜过堂的,赵世荣是为严渊添了子嗣的,唯独他白延城,与严渊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却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应一句“臣遵旨”。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严渊为新登科的状元郎赐了婚,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在利益权衡之下收到一道圣旨,然后八抬大轿地娶进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

    若是为了必要的利益,严渊是做得出来的,白延城心中比谁都清楚。

    那日之后,严渊忽的忙碌了起来,也再没出现在白延城房内。白延城就这样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日子,不知不觉,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