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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不归

    “他终于如他所愿唤了声郎君,这一声之后,他们之间却再回不了头。” 狠戾帝王攻X清冷侍卫受 白延城近来愈发觉得有些蹊跷。 他一个好端端的少年人,却有许多事情不记得了:他和严渊之间的种种,他的身世,他的师父,不论怎样努力回忆,都记不起分毫。而他人说给他的那些过往,也都好像不曾经历过一样。 一夜梦回,他却猛然发觉,这个放在心尖上爱恋着的人,在过去的人生里似乎扮演着截然不同的角色…… 已完结小说《太子印》后传,跨越朝代兴衰,孽缘何去何从? 如果记忆不曾篡改,爱恨将如何从头再来。

    其一.上邪(五)

    Story: 剑不归 Author:雁归北 words:1723 Update time:2020-08-21 07:26:06

    记忆中,自打做了这御前带刀侍卫,白延城就没有一天是不需要进宫的,即使每年严渊出宫去探望王爷的时候,他也要进宫去,暗中护着皇后别被后宫中人害了去。这忽然之间一个月都要呆在府上,竟有些不知该做些什么。早上依旧是卯时起了,在院中练武,过了早也不过辰时刚到,接下来漫长的时间便不知该做什么了。

    他在院中转了几圈,帮家中老奴打了水,陪茯苓买了菜,看上去不入凡尘谪仙般的少年,沾染了一身烟火气,他倒也觉得新鲜,乐此不疲。

    用过晚饭,再泡在书房练了练水墨,便到了亥时。白延城动了动握笔握得发酸的手指,将宣纸举起,放在灯下打量。纸上绘了水墨桃花——他只会画这一种花草。只是画桃花的人不多,这桃花是谁人教给他的,却完全不记得了。

    他悠哉悠哉地回了卧房,刚刚褪下外衣,便敏锐地捕捉到了窗外轻微的响动。白延城顿时警觉起来,回手从架上抽了晖刀,紧贴在门板旁,做出随时出击的动作。果然,不多时便见一人影倒映在窗上,那人在窗外站了一会,正当白延城屏住呼吸准备应战的时候,那人却十分客气地轻轻敲了敲他的窗户。

    “何人?”白延城有些惊讶。

    只听窗外那人轻笑一声道:“是你夫君。”

    白延城心中一惊,忙推开了窗,借着月色朦胧,他看清了来人,竟是身着便衣的严渊。

    “还不快请为夫进去?”严渊见他又惊又喜,心中愉悦不已,忍不住打趣道,“这般愣着不动,可是屋里藏了人?”

    白延城这才醒过神来,又被他这话惹得满脸通红:“陛下惯会打趣臣,这屋中哪儿来的旁人?”他嘀咕着,一边又急急地为严渊开了门。门一开,严渊便上前一步将他按在怀里,语气中不难听出埋怨:

    “为夫避开了那宫中太后和贵妃多少眼线,才得机会出来寻你,你就只唤声陛下吗?”

    “臣……”

    “乖,”严渊哄骗般吻着白延城的耳根,带给他阵阵酥酥麻麻,“唤声郎君。”

    白延城只觉脸上发臊,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出这大逆不道的话来,便埋了脸在他颈窝里,低低唤了句“子渊”,算是讨饶。严渊见状也不为难他,将人搂了,迫不及待地滚到了床幔中……

    这一闹便闹过了三更天。严渊垂眼瞧着白延城惹人怜的睡颜,心下觉得总该给他个说法。

    “延城。”他轻声唤了,白延城含糊地应了一声,也不睁眼,只顾迷迷糊糊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并非寡人偏爱贵妃,只是宫中风言风语多了,总归是不好的。”

    这下白延城清醒了许多,知道严渊这是在给自己个解释,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窃喜。“臣明白,”他冲严渊笑笑,“这般自然是应该的。”

    严渊这才舒了口气,恩赐似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又道:“此次叫你出宫一月,实则还有别的事情。”

    “贵妃说怜儿近日来常常睡不安稳,每至子时便像是被魇住,睡梦中哭闹个不停,又唤不醒。母后觉得是有什么不干净缠上了怜儿,非叫寡人请位懂行的,进宫做做法事。上次从皇兄那处回来途中,寡人便差人去做了,算算日子,近日就会到京城。”

    白延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陛下是想要臣去瞧瞧那位高人?”

    “去盯着,”严渊道,“这人是个天生的反骨,重金之下答应进宫,恐再生祸端。”

    “这几日你便去城门附近转转,若是见一生了张笑面,身负三尺长剑的少年道士,便问他,可是飞云观不染尘?”

    笑面,三尺长剑,少年道士。白延城心里念叨着这三个关键词,问路边酒家温了碗酒来。那酒家见他又来光顾,笑着问道:

    “小官人,还没等到人?”

    白延城对他笑笑:“就快了。”

    那酒家替他温了酒,又忍不住多问一句:“小官人所候何人?”

    “旧友罢了。”白延城顿了顿,心想着酒家每日见的是南来北往的人,定然是知道不少江湖传闻,“掌柜的,还要问您件不要紧的,您可有听过飞云观的不染尘?”

    “听过听过,”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白延城递过来的铜板,数了数,个数要比酒钱多出许多,于是喜笑颜开道:

    “这南来北往,江湖上飘荡的,谁人不知不染尘?他本是飞云观大弟子,据说根骨之佳,举世无双。也不知怎的,与他那刚做了掌门的小师叔闹了好大的不痛快,一气之下竟离了师门,独自闯荡去了。”

    果然天生反骨,白延城在心中暗暗叹道。他正要再问这不染尘是因何叛逃了师门,便被一少年人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这少年身量修长,俊逸的面容稚气未脱,逢人便弯起眉眼,笑盈盈的模样更衬了那副甜蜜的好相貌;腰间悬着长剑,一身天青色道袍轻飘飘地附在仍带纤细的身躯上,瞧着骨相极佳,是个难遇的习武奇才。

    想必这便是那不染尘,展信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