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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辱斯文

    季家有女名明泽,上能爬树掏鸟窝,下能下河捉鱼虾……某一天为了逃避婚事,突然心血来潮决定离家出走,从此江湖任我浪 陵虚帝君座下第八百二十一位挂名弟子,因为某日一瞥红尘,从此再也无法安心修道,自请以万年功力换取一世红尘…… 江湖太大,有人陪着一起浪才不算孤独

    第四章 月下美人醉饮

    Story: 有辱斯文 Author:尉迟葭厸 words:1963 Update time:2020-01-31 00:16:06

    第四章:月下美人醉饮

    季明泽向来自律得很,天将亮,她已醒来。穿好衣裳,整理好形容后,便下楼。楼下老板娘和伙计早忙了起来,也有二三个客人在一起唠唠嗑。

    老板娘用布包着头发,垂下些许来,鬓微松。眼角有些许细纹,却依旧可见曾经的风采。此时一男客正与她说话,一只手不老实地摸上老板娘那露出的半截玉臂,老板娘媚眼微翘,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戳着那人,娇嗔:“没个正经样,说了这么会儿可累了?吃些什么?”

    眼一转正瞧到下楼的季明泽,扬声笑道,“书生醒了,这么早?读书人累呀,可得多注意休息,养神!”

    季明泽也正打量着四周,突然听到老板娘的话吓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抬起手作揖,“老板娘早。”

    老板娘笑道,“哎呀,果然多读书就与我这等人不同呀,多懂礼啊。”

    季明泽面皮微红,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些什么。

    那边老板娘已经又说了,“吃些什么吗?”

    季明泽摇头,“不了,去散散步,回来再用些。”

    “啊——这样啊,不过听口音书生是外地的吧,要是想看看风景什么的出门沿着街一直走,遇到程记糖铺就往左拐,那边有一大片荷花池呢……”老板娘热情介绍。

    季明泽一一听过,认真道谢才出门。

    不过她并未如老板娘所说直接去看荷花池,而是慢慢地走在街道上。

    街道两侧商铺整齐,基本每个商铺前都有一两坛荷花,含苞待放的,花枝招展的,粉色的花碧绿的叶,万分可爱。主道上铺了青石板,扫地的人正经过。路上人并不多,不过慢慢走便多了起来。虽不熟,可碰面了还是会点个头,笑一笑,要是有大胆的,还能攀说两句。

    灵郡多水,很是养荷花。尤其正值夏季,街道上都能闻到荷花香,淡淡的最能舒缓人心。也正因此,街道两旁关于荷花的店铺较多。

    有卖荷花糖荷花饼的,有卖荷花灯笼的,有荷花伞也有荷花裙,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季明泽一路慢走一路细细地看,走到一家米铺前,定了定脚,在外面看了一会儿。

    此时人已渐多,米铺前的人并不多,不过也不算稀少,客与主家说着闲话,季明泽进去时,正听见一妇女说道。

    “城东的那庙又闹了,可怜呀。”

    另一个妇人也叹息,“谁说不是呢,这都几年啦,嗐,好好的突然发了洪水,人就没了,多可怜……”

    正说着先头妇人的小孩闹饼吃,两人笑着分别。季明泽听了一耳,虽有些好奇,却并没有多问。

    偷听人说话已是无礼了,若贸然前去想问,更是唐突了。

    季明泽询问了店家米价后,心里有了底,又去逛了一会儿,问了菜价,盐价之类便回去。

    甫一进门,老板娘便问,“回来啦,去看了吗?好看吧,再没有比我们灵郡的荷花更好看的荷花了,其中我们荷县更是为最呢!”

    季明泽有些心虚,低头,“还,还没去看,不过路上闻到了花香,想来是极美的。”

    “不急不急,慢慢看!啊,吃些什么?”

    “……”

    用过朝食后,季明泽又回到了房间,在临窗的书桌前看书。

    她看书时尤为认真,在一旁备着纸张,看至兴起或突然顿悟时,则提笔徐徐写来,若读至困顿苦闷处,则静坐轻锁眉头缓缓思考。

    日往星来,老板娘收拾好饭桌,抬头看向那二楼的一间房,外袍不慎滑落,她随手提上来,“唉,这都快一天了吧,就吃了一些饼啊,书生读起书来真疯狂啊。”

    一旁的店小二嬉皮笑脸地说道,“老板还管其他人呢,这个月的荷花酒还没备好呢,荷花娘娘可是会怪罪的。”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就你晓得,我们都是傻子!快干活吧!”

    店小二嘿嘿一笑,跑开了。 

    夜色正浓,银色月华淌进片片荷花,碧叶下传来蛙声。

    忽然幽幽传来笛声,时而婉转时而幽咽,忽又明快忽又凝滞。

    那片片荷花中,白衣女子持笛,月华与星光流转。随笛声渐至高朝时,那白衣上竟现岀几朵荷花,粉瓣摇曳。

    白衣女子陡然掐断笛音,荷花消逝。她长眉一扬,双眸倒映着整片星空,“哎呀,如此美景正好可以当做佐酒食呀。”

    美人弯腰,一手轻拉一朵荷花的茎,将那承着月光开得正娇艳的荷花带到面前。她嗅了一下,红唇一翘,已然绽放岀笑来。

    “你说呢?”

    手一松,荷花弹回去,漾了几下。白衣女子笑道,“哎呀,是害羞了吧。”

    手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扬空倾斜,酒如水柱直入女子口中。

    她席地坐下,裙裾垂到岸边沾了水。最后一滴酒滴落,她舔了舔葫芦口,“没了啊……”

    扬手将酒葫芦抛到一边,伸手将旁边的一坛酒替过来,抱在怀中。

    酒坛上的红纸上写着:居永康献荷花娘娘荷花酿。

    白衣女子一只手掀开封盖,狠狠地吸了一鼻子,满鼻的荷花香。

    她满意地闭上眼,一只手轻轻地敲着地面,却是无声,不过四周蛙声不断。

    这声,这月色,这荷花,这酒香,这美人,当真是醉了醉了。

    也许是兴起,那女子竟忍不住晃着头轻声哼了起来。

    真是轻快活泼呢。

    “要是有琵琶在……啊……”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又很快被止住。

    然而那白衣女子却没有感到丝毫惊慌,反而“哦?”了一声。

    那白衣女子不是燕初容又是何人?

    而传来叹息的地方却看不到任何人。

    燕初容抱着酒坛,“既出声又何不露面?”

    良久,风吹动荷花。

    一个臃肿的“人”从旁边现出身,清辉覆盖下,她经过的地面一片干净,不曾留下任何阴影。

    “仙,仙人?”那“人”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