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萧肃日记)04
小说: 国民偶像被讨厌了 作者:小噫 字数:2739 更新时间:2019-10-01 03:01:48
4月2日 大雨
预告片发布会,我早早过去造型,还不忘练歌。昨天背了一整天的歌词,将主题曲听到耳朵起茧,也还是难找到调。真的是为难我,让我唱歌,明摆着让我丢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人既长得好,又能演戏,还能唱歌,不给人活路。
这歌是他和纯姐对唱,完全没有被歌坛天后比下去,果然是音乐世家出生,被演戏耽误的歌手。今日纯姐不能来,要我去和他唱,我的跑调看来要公告天下了。所以他一进化妆间就开始笑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为什么你说话挺有磁性,一开口唱歌却很难听?”他这话出口,我就觉得熟悉。
他以前说过类似的话,源于片里有一场戏是黎昌哼歌。我哼了几句,全组人震惊。最后不得已,找了一位音色与我相似的配音。“一般说话好听的人唱歌都好听,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行呢?”他从我身上发现了新大陆。
我就是不会唱歌怎么了?天生的怎么了?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承认我声音好听,找不到调确实可惜。所以现场演唱全是他带着我,我就躲在他声音后面跟几句。看来,我这辈子演而优则唱是没可能了。
三分钟的预告片,剪出来的极尽悬疑。里面关于维洋和黎昌的深情,大概只能藏在错综复杂的故事背后。采访中也有媒体提到同性恋情的展现,却被导演淡淡带过。所以定档518,不是520,《玉玲珑》已经不是爱情片了。
在个人采访的时候,媒体问得更直白。我不像他,出口就是官话。我和他们打太极,提到他时语气极尽暧昧。抱大腿炒CP谁不会?就算被群嘲,就算被打脸,只要脸皮够厚,就有说不完的骚话。但我这人脾气古怪,背着他怎么说都敢,当着他的面就变成彻底的怂蛋。
我无意中在微博发现我和他竟然也有了CP粉,名字叫做水草,因为他的沈是三点水,我的萧是草字头。草离不开水,那我能不能离开他?
说实话,我觉得还是草水更符合实际,因为我总是想他,想睡他。
18年4月3日 失望的雨
昨天才说被群嘲被打脸,今天就真实应验。我从来不相信绯闻,但我懂得了他的态度。在一部伪同性Love电影的宣传期,他与纯姐传出似是而非的绯闻除了避嫌还能有什么用意?我昨天才跟媒体说琛哥是没有女朋友,今天就有新闻讲两人酒店夜会。最最令我失望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昨天的他的采访。
媒体问他同我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他耿直地回答:“也没有特别好,拍完戏后工作太忙,从来没有联系过。最近开始宣传,才又见面。”媒体又问他觉得我怎么样,他礼貌回答:“很敬业的合作伙伴。”媒体追问他对同性恋情与因戏生情的看法,他很诚恳:“私人问题就不回答了。至于LGBT,我虽然是钢铁直男,但也很支持,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你们问因戏生情的事,抱歉我没有体验过,所以无法回答。”
所以在沈少琛的心中,我只是一个敬业的合作伙伴?所以《玉玲珑》的情是戏,我和他的情也是戏?我开始怀疑,娱乐八卦中常听说因戏而生的“露水情缘”,是不是在我们之间发生过。对他是露水,解了一时的渴就不再需要;对我是日夜的想,想他想到发疯,想他想到肝肠寸断。很好,他是钢铁直男,是完美影帝。以前的那些甜蜜,那些欢愉,对他来说只是戏,还是被cut掉的戏,没有任何意义。
我又翻出了去年杀青的采访视频。导演调侃道,一开始怕我入组匆忙,和琛哥来不了feel,结果才一起住一天,就比之前的蔡和琛哥还要好。我慌忙掩饰说,拍摄条件比较恶劣,我入住后房间的空调坏掉,气温又低,琛哥是大床房,就只能让我暂时住过去。然后大家开始偷笑,尤其是他,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51天,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也是我离他最近的距离。我入组的第一天就是清场船戏。入行7年,我拍过两场清场戏,都是和女演员。但第一天就要和影帝拍,让人紧张到发疯,我整个身体都僵硬到不受控制。他进入状态超快,瞬间就能变成那个表面温柔但控制欲极强的维洋,他上来就亲我,将我狠狠摆布。我手足无措,就像个愣头青。毫无意外,cut到我嘴肿。裤子被脱了无数次,全身上下被摸到蜕皮。然而导演没有一帧满意,看我的眼神嫌弃到不行。我严重怀疑他要把我也cut掉,但他对导演说了一句话:“给我一个晚上。”
他和蔡老师已经拍了好几天,拍过一场近似于船戏的亲热戏。导演想让我去看录像学习,他不让。他把我的行李都搬到他的屋,还把水仙苗装进玻璃缸里。他拉着我一起泡澡,一边泡一边给我讲解黎昌的人物精髓。
我半懂不懂,有些丧气,问为什么会选我。他回答说:“你就是黎昌。”
我就是黎昌,我到现在才依稀懂这五个字的含义。我不是科班出身,没有什么技巧和方法,能呈现的唯有真实。我必须相信我自己就是黎昌,我爱着面前这个叫维洋的男人。但那时候我不懂这些,我对黎昌的名字都很陌生,怎么可能一下子相信我就是他。
他做的,只是成为维洋,我的维洋,黎昌的维洋。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入戏,大概是他一个个细碎的吻,也可能是睡床上我们牵着的手。他像维洋对黎昌那样对我,让我得不得像黎昌对维洋那样对他。
第二天的清场戏一条过,令副导拉过我去问:“你们昨晚难道那,那啥……了吗?”他的听力极佳,远远地喊:“不要站真人啊。”副导站没站真人我不知道,我一开始也犹豫着没敢站。 从那以后,我和他就像是两颗牛皮糖,黏住了对方就不放手,难舍难分。我们常在一旁排练,全然动真格,该亲嘴就亲嘴,该动手就动手,惹得导演都看不下去建议我们回房间去练不要出来辣眼睛。他就笑,也不走,拉我去沙发躺我腿上对台词。那个画面的每一个细节我都清清楚楚,似乎一辈子忘不掉。初春的阳光透过淡黄色的床帘洒到他的脸上,他的脚趾调皮地戳着沙发角落破掉的小洞。我念了一句词,分明很严肃,他却在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从下面看我的鼻孔好大。我报复性地捏着他鼻子不让他出气,他说他五千万做的鼻子我赔不起,我信以为真放开他鼻子认真看,只见他笑得更欢我才知道又被骗了。
他总是喜欢捉弄我,以前是,现在也是。我问他我会不会不如蔡老师,拖了剧组的后腿。他说他跟老蔡合作了太多次,已经没有新鲜感,只是工作,和我就不一样了。我问哪里不一样,他就笑也不回答。我是受不了他的笑的,所以我把他拉到我的面前,假装要吻他。他不回避,却迎上来,就像维洋回应黎昌那样回应着我。大概是从那时候,我开始敢站真人了。
我是第一次站真人,也是第一次体会到站真人的虐。那会儿的糖有多甜,这会儿的毒就有多苦。在某一个清晨,他在我臂弯中醒来,我故作无意地问:“要不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吧。”他愣了一下,笑着吻了一下我的唇角,说:“好啊。”我却忘了,那时候的他是维洋,不是沈少琛。那我呢,我是黎昌,还是萧肃?
杀青之后,他去国外拍新戏,我也忙其他的工作,联系就少了。回忆起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亲吻我的,关怀我的,对我笑的,对我闹的,从来都不是沈少琛。他是专业演员,我却是出不了戏的菜鸟。
事到如今,除了想他还是想他。如果一切是梦一场,我也就没有必要这么难受了。